真是冤家路窄,麦醉瞪着那张可恶的脸,半晌,忽然笑了。
她伸手捋了捋额前凌乱的散发,掩饰着尴尬:“是啊,邬先生,要不要一起?我看你印堂有些发黑,多晒晒太阳可以去去晦气。”
邬轻舟手肘撑在窗沿边,仰头看她:“不了,你那位置风景独好,我还是不和麦小姐争了。”
他目光落在她略显狼狈的脸上:“再说了,我也嫌丢人。”
麦醉磨牙,那你还不赶紧滚?在这里墨迹什么?
邬轻舟仿佛听出她的心声,他道:“你继续晒,我就不打扰了。”
麦醉眼睁睁看他就要升起车窗,终于急了:“喂,喂,你还真走啊?”
“麦小姐需要我做什么吗?”
“那个……你车上有没有木棍或者别的可以打的东西?”
“麦小姐又要和人打架吗?”
“不,我拿来打狗。”
邬轻舟真的愣住了,他这才明白她为什么趴在那里半天下不来,敢情是被孟星衍家的狗咬着了啊,他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
麦醉瞪他,他勉强止住笑道:“木棍没有,有登山杖,你要不要?”
“也可以。”
邬轻舟从后备箱里拿出一根登山杖,他把它调到最长,走到墙边垫起脚伸给她。
“你为什么有好好的大门不走,非要攀墙?很好玩?”
有了登山杖,麦醉很容易就摆脱了雪妞,鉴于邬轻舟刚帮了她,她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客气起来:“因为这家的门口可能蹲着比狗更厉害,俗称狗仔的记者。”
邬轻舟的眼睛眯起,
原来,她都知道啊?
他看向她的眼神不由有些意味深长,
那么,她是什么时候和孟星衍扯上关系的?
麦醉终于爬上了墙,她把登山杖抛还给邬轻舟,然后脱了高跟鞋拎在手上,半佝偻着身子往下看,这里距离地面有三米高,虽然似乎跳下去摔不死,但再看自己身上被狗啃得风吹就要裂的裙子,内心踌躇了一下,还是冲下面的人叫了声:“哎,邬先生,你好人做到底,肩膀能不能借我踩一下?”
邬轻舟站在墙下,双手交叉,仰头看她:“不能,因为我不是好人。”
麦醉噎住,她咽下一口气:“那……坏人,你能不能把肩膀借我踩一下?”
邬轻舟看她,那目光如同在看傻瓜:“我是坏人,又怎么会帮你?”
“你……”麦醉一口气几乎上不来,她那样半弓着身子本就很累,闻言手中的高跟鞋不由扬了扬,但到底没胆子扔出去。
邬轻舟道:“其实呢,要我帮你,也简单,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麦醉看他,眼睛里带着警惕:“你说。”
“你不用那么紧张,我只问点小事,孟星衍不在里面?”
“不在。”
“他什么时候走的?”
“不知道,估计是半夜吧。”
邬轻舟皱眉,没想到自己竟然守了个空,还白白把消息透漏了出去。
没好戏可看了,真是便宜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