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绪交措的莫忆昨竟然有些模糊的不知自己是怎么坐进车内,随着一声关车门的声音,她不由一惊,脱口问着;‘‘我的行李箱’’。
‘‘忆昨你怎么啦?总裁帮你放在了后备箱啊’’,顾小南很吃惊的看着,总裁接过行李箱时,莫忆昨明明看得清楚,怎么还会喊着问行李箱。
也许是压力太大,不会生病了吧?顾小南很担心,轻轻握住那没有温度的手,心一紧,也难怪,相依为命的爸爸去了国外治病,她却不能陪伴左右照顾,眼下又要离家换个环境生活,处境确实艰难,‘可怜的忆昨你要坚强,一切都会好的’,虔诚的祈祷着。
‘‘喔,我刚刚走神啦,没事啦’’,莫忆昨一见顾小南那惊慌的讶异,心‘咯噔’绞痛一下,自己怎么了,忙换出恍然的一笑,拍着自己的额头随口解释着;‘‘啊呦,住院都住傻啦,心口都不一啦,一定是缺觉的原因,对对,就是缺觉’’。
尴尬笑着,掩饰着,其实她都不知自己在胡说些什么,只是不希望关心自己的人担忧。
车子开出了巷子,渐渐走远了,莫忆昨一直望着车外不说话,她不敢回过头,怕眼泪止不住流出来,忍得心好酸。
东方少透过车镜窥望着,那无奈落寞的神情凄楚可怜,让人不知从哪里安慰,明明就很痛,为什么还要强颜欢笑?不要独自忍受,继续闹,继续伶牙俐齿,只要可以发泄怎么都好,就是不要沉默寡言。
东方少越看越心疼,他不知要怎么做才可以减少些莫忆昨的无助,自从抗拒症以来他彻底封闭了对异性的走进和五识,破天荒的有了怜意,竟不知如何是好。
确实难倒了他,很担心的再次回眸静静凝望,只有在心里自忖着;‘‘这是暂时的,你会习惯新的生活,你不会在委屈和孤单,也不会在害怕和流泪,因为我决不允许有谁伤害到你,就做那个单纯直爽的你,记下了吗’’。
莫忆昨应该没有想到,自己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怒,一隐一藏,一伤一痛,世间竟有人看得透彻。
其实人活一世,不需呼风唤雨,只需有人懂你,不需一生争名夺利,只需平凡有你,知己你我。
突然,莫忆昨连连喊着;‘‘停车停车’’,丢了东西一样很急,车子一晃还没有停稳,一条人影已经闪出,待东方少与顾小南反应过来,人已拿着冰激凌返回车旁。
用肘臂轻轻撞着车窗,娇喊着;‘‘喂,小南快打开车门,冰激凌要化掉啦’’,整个人已是三百六十度的转变,不要说伤痛,就连泪痕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虽然脸色很憔悴,眼神却不在空洞,注满了笑意。
发生了什么?
顾小南‘呃呃’两声,忙推开车门,一脸的错愕,惊疑的直直看着,没有石破天啊,难道是自己变得不正常了吗?
东方少透过反光镜默视着,明知莫忆昨很不好,但是能说能动总好过凄然的安静。
‘‘小南不要那么急嘛,也是很口渴急需降温对不对,有你的份’’,莫忆昨故意歪解,绽着笑递过冰淇淋,很快意的舔了一口手中的另一个,‘‘哇呜,好爽喔,好吃’’很满足的咽下。
她知道东方少不宜吃凉,所以把三个换成了两个,看了一眼嘘笑道;‘‘总裁不好意思,忘记买你的份啦’’,心里暗自着‘才不要给你买,吃到胃痛,还会受埋怨,多亏’。
东方少没有回身,也没有回音,心里一堵,‘总裁’这两个字怎么从莫忆昨的嘴里出来,自己就会很怄,算了,此时也不是计较的时候,随她吧。
可是刚刚那一段她是用什么样的抹布擦得如此干净,甚至连水痕都不存在了,莫忆昨啊莫忆昨再怎么坚强,你的心就真的不痛了吗?
车子慢慢启动了,顾小南擦着嘴角欲要说什么,被莫忆昨的突然一问给截住了。
‘‘噢,对啦,那个可以问,我现在搬去哪里’’,莫忆昨的嘴里含着冰激凌,凉意很浓说话都含糊,要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应该不为过,烈日炎炎之下,不会被卖掉还要替人数钱吧。
愁要过,苦也要过,自己为何非要走进死胡同,沉闷的气氛只会让自己的心更痛更孤寂,莫忆昨不想让自己被惨淡困扰,但是要去哪里自己是时候知道了。
‘‘我家’’,东方少仍未回头回答的清脆利落。
‘‘啊...’’,两人异口同声,莫忆昨边帮忙被呛到的顾小南拍背,边急急问着;‘‘为什么啊’’
东方少不会神经病犯了吧,竟然让自己住进他家---东方庄园,天呐,这哪是雪中送炭啊,简直就是送岩浆啊,不需暖直接融化了,好心过头了。
‘‘你是我未婚妻,还有疑义吗’’
‘‘未,未未未婚妻’’,顾小南只感觉自己的头被石头砸到,天旋地转,眼冒金星,呼吸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