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想干嘛’’,莫忆昨站在巷口望着开车离去的东方少很迷蒙;‘‘为什么自己怎么黏他怼他都无事,只是一个尊称至于那么黑脸吗?虽然没有吼自己,确实挺吓人啊’’。
转回身不由一抹心伤,我何尝不希望你一直就是墨痕,可你还是我心里最珍贵最尊敬的东方少啊,这是个无法模糊的事实,我到底该怎么做啊?
莫忆昨拍打着纠结的脸,想破头暂时也没有化解心结的药水,一揉长发算了,迈步回家去。
‘‘被你发现啦’’
来到家门前,莫忆昨欲推门忽听莫里低沉颤抖的声音,不由一怔,悄悄收住脚步,静静站在原地。
‘‘我刚才收拾你的床看到啦,这样多危险啊’’,夏凤舒摊开手里的安眠药瓶,非常担心。
‘‘不危险,只不过是时间的事,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忆儿每日如履薄冰的生活,惶恐不安的眼神我看着心疼啊’’
莫里声音有些沧桑,神情却很镇定自若,一脸的无怨无悔。
‘‘你也不要过于悲观,你都坚持这么久啦,不能糟蹋自己啊,如果忆儿知道了她会自责,不能再让心事重重的孩子担心受怕啦’’
夏凤舒安慰着自己先流下了泪,她分别了解这对父女,为了彼此可以不惜任何代价,可是偷偷用药物虐待自己来换取女儿的快乐,这条路行不通的,很快被发现后那就是一个死胡同。
‘‘我知道瞒不了多久,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啦,在有限的时间里就让我自私一回吧,只要你不说,忆儿暂时不会发觉’’
铁了心的莫里执意先这样,恳求夏凤舒不要拆穿,能让女儿快乐一天是一天。
他不是想放弃,但凡有一线生机他都会牢牢抓住,可是病魔不会饶过谁,他已经深深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拖一天赚一天。
‘‘你呀’’,夏凤舒擦去泪轻轻叹口气;‘‘唉,我们这么努力了怎么就是不行那,你还是不要在服这个药啦,你想一想哪天你鼓足勇气告诉忆儿真相后,就算再多的快乐还有用吗’’
莫里闻听不禁一颤,是啊,女儿能承受得了吗?这个打击也将是自己带给她的,她会原谅这一切吗?
‘‘呜呜...’’,想到此,莫里心痛的犹如刀割,这个残忍自己就是无法启齿,不由闷声痛哭,一手猛然捶打着不听使唤的腿。
夏凤舒摇着头,怜悯的望着,她知道莫里这撕心裂肺的哭声里不仅有痛还有不忍,可宿命谁又能逃得掉,她看看时间,急忙擦去泪又取来毛巾劝道;‘‘不要再难过啦,擦擦吧,忆儿就要回来了’’
看到这情景,莫忆昨怎会受得了,莫里领会,接过毛巾重重叹口气,从衣兜里掏出没有吃完的半瓶安眠药交给了夏凤舒,他怕放在自己这里会控制不住吃下。
也许夏凤舒说得对,只要自己还能残喘活一天,女儿就是开心的,自己不该骗她,何况女儿最讨厌的就是‘骗’,就顺其自然吧。
这时响起门铃声,两人相互望了一眼,这个时间会是谁?
莫里却暗暗松口气,只要不是女儿是谁都可以,因为莫忆昨有钥匙。
夏凤舒打开门很高兴笑道;‘‘是林杨啊,你不是去考察了吗?这么快就回来啦,快进来’’,热情的打着招呼。
‘‘这不是想你们了嘛,就回来啦’’,一头短发,白衬衫搭着仿古牛仔外套,紧身***踩着铝扣的马丁靴,豪爽的林杨酷劲十足的走进来。
她可是这个小院的常客,每次来她都是大包小裹的提到手软,今日似乎超多,提着很吃劲,很随意喊着;‘‘夏阿姨快点帮忙啊,我的手要断了’’,闻声就知特别熟悉。
‘‘这孩子,又乱花钱’’,莫里虽很过意不去,却笑得殷实,亲切的看着‘女儿’一样。
林杨放下所有东西甩着被卡得紫一块红一块的双手,单酒窝很深笑道;‘‘莫叔我这才出去一个多月怎么又开始生分啦,给您,我愿意乱花钱有招儿您想去啊’’
莫里和夏凤舒相视后都笑了,从心底里的笑。
这个小院林杨给了很多欢笑,别看她二十七八了,心态很年轻,能玩能疯,自己有个特色服装店,开得倒也红火,人也长得干净利落,尤其那个酒窝笑起来就像漩涡,很吸引人。
但是她从未有结婚的欲望,莫里和夏凤舒待她如朋友又如女儿,也曾劝她遇到喜欢的就把握住,她却很淡定的谢绝了;‘‘莫叔夏阿姨,谢谢你们的牵挂,我这辈子估计与婚姻无缘啦,我也不会结婚,要不我就终身陪你们啦’’,说完爽朗的一笑。
婚姻不是儿戏,不是谁说可以就可以,缘分最重要,既然当事人都说了不需要,旁观者怎好在旧话重提,便不了了之了。
‘‘小不点那,不是放假了吗?又去打工啦’’,林杨边说边四下找寻一番,眼中流露出一股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