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年纪,你到底看透多少,为什么生活的如此充实,如此精彩,东方少把车停在巷子边,熄了灯,轻轻拂去她鬓角边散落的黑发,目光却落在了那弯翘的朱唇上,许久...
冷不防惊醒,一抖愕然收回了占有的冷峻精魂,屏住急促落慌的呼吸,猛然回身。
她还是个学生,自己在想什么,东方墨痕你真的龌蹉啊,他嫌弃地咒骂自己一声,可为什么,自己的抗拒症也会失灵了呢?他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自从遇见这个N次元的‘小死丫头’,在她面前抗拒症凭空消失了一样,不由怔了一下。
东方少的神情掠过不可思议的豁然,难道莫忆昨就是杍杭所说的会遇见的那个例外?
心之所向任之倾随,是骗不了自己的,可为什么自己会适应她的风雨变换,为什么对她自己会有莫名的担心,为什么看到她身边有别人自己的心很愤怒,甚至连‘租未婚妻’安心的选定也会是她。
最重要的莫忆昨怎么做,做了什么,东方少言语故作凌厉,内心是否真的气,只有他自知,那骄纵的完败早已出卖了他的心。
难道又被杍杭的乌鸦嘴说穿了,他说自己变化了很多,‘不不不...怎么可能,悲催的情自己早已心如死灰,更不会相信,永远不会原谅背叛’,他越是挣扎,开脱,就越慌乱。
那时他还很小,庄园遭遇了什么重大变故,他不是很清晰,他只记得学完钢琴走下楼,念爱昏厥中,那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哭喊着...
医生来了,庄园一片慌乱,没有谁注意他的恐惧,他悄悄躲在角落里瞪大眼睛看着,没有流一滴泪。
整整一夜他都是躲在角落里,坐着看着,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在姨嫂嘶哑的呼唤声中,他揉揉眼睛,呆呆看着,天已经亮了,小腿挤压的也没了知觉,姨嫂不知有多心疼,将他抱到沙发上。
他不知坐了多久,庄园里忽然来了好多人,姨嫂含着泪给他换了‘孝服’,他只知道爸爸‘走了’。
对于很小的东方少来说,爸爸走了,应该要很久才回来吧,他一点都不怕,因为有念爱和那个‘女人’。
自从爸爸走后,庄园的气氛一直都很沉闷,压抑,没过多久,他在外面走进客厅却听见念爱和那个‘女人’在争吵。
见他进来两人都安静了,到了晚上,他又听到了吵声,很激烈,便走出来,只见那个‘女人’拉着两个大的行李箱站在门口处。
虽然还小,他知道那两个行李箱意味着什么,他慌了,哭着奔过去,喊着;‘‘妈妈,不要丢下我,妈妈不要走’’。
可是那个‘女人’猛然转身,一句话一个字都没有,狂跑出了东方庄园,致使没有回头看一眼一直追一直哭,跌倒爬起不放弃的东方少。
就是这个决绝的背影让他孤寂痛楚至今,抗拒症也是那夜留下的,也是那夜起‘妈妈’二字永远磨灭了,只有那个‘女人’。
待他有能力后,他调查了父亲突然离世的原因,对于那个‘女人’,他心如死水一样,没有任何波澜,去了哪里?过得如何?他丝毫不想知道。
东方少揉了一下浑浊的头,似恨非恨似痛非痛的泛白目光很凉很惆怅。
收回思绪看了眼熟睡的莫忆昨,回过头望着车窗外,尽可的缓控着意乱的情绪,即便路灯看见了,它也不会说给任何人。
‘‘叔叔哥,你也喝酒了吗?很可笑,人家都是脸红,你却耳朵红’’,迷迷糊糊醒过来的莫忆昨,有点懵,有点好奇,揉揉干枯的嗓子,胃里火焰在燃烧,不停喊‘渴’,喊‘热’。
就知会这个样子,东方少瞟了她一眼,随手递过准备好的冰水,凉飕飕道;‘‘无聊的话语就可以判断一个人的智商,解渴降温吧,赶紧回家,你的手机快爆啦’’
把刚刚的神情一并掩藏稳妥,心还是很虚,便摆出一副冰冷四射的傲娇。
只有一通是顾小南,其余都是‘夏阿姨’,大半夜的,自己又是个异性,解释起来也是个麻烦的误会,索性看着那端着急,也没接,这孩子大了,还真是操心。
‘‘啊...’’一看时间,莫忆昨大叫着,被火烧一样跳下车,跑两步站定,回过身蛮横埋怨着;‘‘为什么不叫醒我,沉默不是理由,被你害惨啦,诶呀,遇见你还真是倒霉到透顶啦’’,跺跺脚,一扭头,匆忙跑回去。
边跑边后悔,不但喝酒,还夜不归家,竟然睡在不是很熟悉的男人车里,天呐天呐,自己丑到疯掉了,‘爸爸和夏阿姨一定担心死了,都是那个可恶的墨痕,让自己睡过头,就先记他一笔账’。
看着看着,东方少却笑了,这是什么世道啊,好人难做啊,不过,他没有生气,相反的,那刁蛮,那惊乍,那风火,让自己有种莫名的开心。
近段日子他的情绪确实微妙的变化着,细心观察的东方奶奶笑得合不拢嘴,又是煲汤,又是哼曲调,又是装扮庄园,乐不知疲,不是因为那句承诺,是自己的‘帅少’慢慢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