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这天,天气舒朗,涵朵养好了身子,一切收拾妥当,准备出发徐阴去治伤。
随行的婢女,涵朵只带了灵儿。随从护卫十人,更有暗卫一路暗中保护,一行人低调地上路了。
这一次,呼延祭没有跟去,他只把涵朵送出城门,目送着车队渐行渐远,他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日复一日,时光流转。
正遇德娴王后生辰,长庆宫内一片祥和,气氛融洽。
为显节俭之风,德娴王后没有大肆操办,晚宴就摆了一桌,席上只有大王契和二殿下。
“微臣来迟,还望大王和娘娘恕罪”
还有迟到的呼延祭。
“平身吧!在这儿的都是自家人,不必拘束”大王契神色温和,笑语晏晏。
“睿王坐吧!”德娴王后看着自家弟弟,欣慰之情溢于言表。
呼延祭恭敬谢恩过,随即入座。
这一夜,主客融洽,呼延祭不免小酌了几杯。
待他出了长庆宫,酒意上头,他停住脚步,抬头仰望皎月当空,四周昏暗,他形单影只,不由心中微凉,继而生出几许寂寞情愁。
涵朵不过离开数日,呼延祭就开始想她了。
往日涵朵待他虽然冷淡,可只要想到涵朵在他身边,他就感觉到安心,不像现在这般寂寥。
呼延祭想着又自嘲起来。
邢靳两名护卫等候在宫外多时,见到呼延祭出来,立即牵着他的坐骑迎了过来。
一路缓缓骑马行着,在经过一条狭长的街道时,迎面四人抬着一顶软轿缓缓走来。
忽而刮起一阵疾风,吹的轿帘微摆,轿里一张绝色容颜乍映入呼延祭眼眸里。
呼延祭惊的身子一顿,连忙勒停了马儿,却眼睁睁看着那顶四人小轿消失在拐角处,可那抹倩影却萦绕心头久久不去。
“王爷”直到邢左卫一声轻唤,呼延祭才惊醒过来。
“去查一下那顶轿子里的人”呼延祭鬼使神差的突然下命令。随即一甩马鞭,策马离去。
邢靳二人愣了片刻,反应过来时,急忙打马追了上去。
夜里风大,吹散了一切,却吹不散印在呼延祭脑海里的那张绝美容颜。
黑夜隐去,白昼复来。
听闻虞歌坊新来了一位琴姬,不但弹的一首好琴,人亦生的是天姿国色。自此虞歌坊的门槛都要被人踏破了。
这天不过近黄昏,虞歌坊里就已是欢声笑语,宾客满座。
呼延祭还是头一次来到这种地方,这家歌坊倒给了他不一样的感觉,没有半点乌烟瘴气,才跨进堂里,一股子淡淡的果香味迎面扑来,眸光四下打量了一眼,整个大堂古朴典雅,装饰用的皆是书画墨宝。
最惹眼的是正中央的一个大舞台,边缘雕着奇花异草,台面铺着雪白色的绸绫,一名红裙舞姬翩翩起舞,宛若天女下凡,又似蝴蝶戏花,身段玲玲纤柔,姿态美妙不可方物。
呼延祭拾级上楼,自有手下侍卫帮他拦住坊主虞妈妈的脚步。
楼上最里间的雅室里传出清幽婉转的琴声,细听之下宛若小溪潺潺,一路途经葱绿林子,花开两岸,偶有调皮的小草沾染水珠,如玉滚珠般的丁铃铃之声不绝于耳。
琴声突地嘎然而止,女子娇弱的惊呼声飘进耳内,呼延祭顿了顿脚步,细细一听,才三步做两步地往里走去。
他行至室外,抬起一脚踹开了房门。
刚好听到一骨头断裂之声,映入眼帘的就是眼前这幕年轻公子扭断绝色女子手臂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