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帐篷,马六郎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见丫鬟拿匕首对着自己,才知道自己莽撞了,可进都进来了,连人都没见到,白白担个污名也太不划算了,想到此,他灵机一动,从脖子上拉出一个链子,打开链子前端两指宽的富贵富贵锁诚心道:“夏蓉姑娘莫急,你知道我与你家小姐有旧,她也算是帮过我,我不会害她的。
刚才我们也是去城里买东西,无意当中看见了门口那个丫鬟才知道你家小姐受了重伤,正好,我这里常备有几粒专治内伤的药,夏蓉姑娘要是不放心可以找人看一看!”
见马六郎说得真诚,夏蓉伸手把一颗药接在手里,捏破表皮的封蜡,一股淡淡的药香散发出来:好像还不错?!
“你等着!”疑狐的看了一眼马六郎之后,夏蓉撩起帘子走了出去,虽然这马少爷没有任何理由害小姐,可她还是觉得找昙娘看看才能放心!
打发走了丫鬟,马六郎终于松了口气,蹲下来看着睡袋里窝着,已经烧得不省人事的柳夏至喉咙一堵,他每天晚上都能梦见她,梦里的她是那么的鲜活,虽然胆子大,鬼主意也多,但眼底却比任何人都干净,他喜欢看她鲜活的样子,嬉笑怒骂,嚣张的能把天捅个窟窿,就连喝酒贪杯的样子都是坏里透着可爱,潇洒又自在,每次一想到她,他就会笑,因为她活成了他想要的样子!
“柳三妞,你到底又闯了什么祸,惹了什么了不得的仇家,非要你的命不可?!嗯~”说着,马六郎回头看了一眼,见无人之后,迅速揭开睡袋看了一眼,待看清伤口的位置,他瞳孔一缩,眼里迅速划过一抹冷光。
“嗯,,,水……”
床上的人开始呓语,马六郎耳朵灵,即使柳夏至说得含糊不清他也听清楚了,连忙拿着旁边的水壶小心的到了一滴水在她干裂的唇上伸手抹匀,如今她伤及内腑,凶险至极,能不能度过难关还真说不准。
“嗯,”感觉到湿润,柳夏至贪婪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马六郎食指一颤,一股麻麻的感觉顺着手指传到了心口,他连忙把手一缩,“騰”的一声站起来捂着心口僵在一边,臭女人,都受伤了还不放过他,真是过分!
夏蓉那拿着药丸进来的时候就发现马六郎站得比刚才还远,她眉头一挑,这马少爷倒是个正人君子,至于马六郎紫涨的脸色,她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怒的,毕竟,马少爷喜欢小姐是真的,看了她家小姐这个样子,肯定会怒的!
不知道夏蓉已经把自己定位成了正人君子的马六郎纠结了几秒之后,索性直接取下脖子上的长命锁递给夏蓉:“这长命锁开过光,保平安的,里面还有五粒药丸,你每天给她吃两粒,高热也不会烧坏脑子,只要这三天能想办法把她的高热退下来就好了!”
“是,”接过长命锁,夏蓉行了个大礼后再抬头已经红了眼:“奴婢替小姐多谢马少爷!”
亲眼看着夏蓉给床上的人喂完了药,把长命锁挂上,马六郎才从帐篷里退出来,带着手下走了。
……
两刻钟后,山坡的北角,看着回来后就一言不发,站在阴影处看右手的主子,阿银顶着刺骨的北风缩着脖子颤声道:“主子,您不会是把章师傅他老人家给你做的保命丸都给人家的吧?!”
“嗯,给了。”
“……”阿银眼睛一突,看着自家主子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不敢置信的高声道:“您……您不会连那把长命锁也一起给了吧?!”
细细的回味刚才的感觉,马六郎嘴角上扬,看着漫天的飞雪洋洋得意的挑眉:“给了,爷还跟那小丫头说爷的长命锁是开过光,专门保平安的,她当时就给柳三妞挂上了!”
“噗……”阿银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生生的憋红了脸,那把富贵长命锁可是老太爷在主子满月的时候亲自去白鹤寺求来给他挂上的,这么多年了,除了洗澡,他日日都带着,这么有象征意义的东西给柳小姐挂上,主子是几个意思?!?真要娶回来当马家的主母?!还是去……入赘?!!
一想到他家主子可能要入赘,阿银整个人都不好了!
主子,求别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