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珍娘眼睛一转,拉过柳二牛手上的帕子一脸不悦的道:“当然是女人家的东西,衣裳头花之类的小玩意儿,老爷,不是我说你,你看三妞,都十二岁了!从头到脚,有哪一点儿像女娃?!眼看就该定亲了,又黑又瘦不说,脚还伤了,脸上的伤到现在都没落疤,姑娘家的脸最金贵了!其实最好的是去汴京,东城的杏林馆卖的药膏最好,听说还有求子的秘方,就是太远了,来回不大方便!”
一听求子,还有秘方,柳二牛就坐不住了,他激动的搂着王珍娘大声道:“真的有秘方?!”
见柳二牛心动,王珍娘斜了柳二牛一眼伸手点点他岑亮的额头道:“老爷!您小声一点儿!自然是真的,您也知道奴婢家里家道中落之前就在汴京,要是我大哥还在,我自然是领老爷去,可偏我那大哥五年前死了,嫂嫂独自带着我侄女两个人在家,这样的话,老爷你去就不方便了,杏林馆里的求子秘方可是出了名的,奴婢打算带着给三妞看脸的时机去我哥哥家住两天,顺便打听打听秘方的事!听以前买过的人说大概要百两银子,要是真的只要百十两银子,我们就买一副回来咋样?!!”
“这样啊!?你让我想想!”柳二牛皱着眉头半晌不语,有秘方当然是好,可汴京太远了,来回起码得五六天,他实在是不放心!
只要心动就好,王珍娘也不催他,摸了一把头发,直接上床闭着眼睛睡了,反正最近几天成不了行的,她不急,慢慢跟他磨,柳三妞说得对,她这身子一般的庸医根本没办法看好,要找就找那最好的!
相比王珍娘的淡定入睡,柳二牛心里就像猫爪一样,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里一会儿闪着金光生子秘方,一会儿是白白胖胖的大儿子,一夜睁眼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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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卯时,天刚蒙蒙亮,在前山下窝棚里将就了一夜的五家人都穿着新衣服浩浩荡荡的过了小河,三十六个人男人们一溜的光头包括两个小丫头,八个妇人也把头发剪短了,相互之间捉了一晚上的虱子,其实有妇人是不想剪的,但一听说柳老爷要选两个婆子和两个丫鬟在老宅伺候,不用顶着日头开荒,几个人盘算了一下,还是决定争一争,万一选上了,她们以后的日子就会好过不少!
乡下人都起得早,见柳家买的下人从自家门前过,羡慕有之,但更多是嫉妒和不甘,要是柳家不买人,这一百多亩的田地开荒就只有请他们,这让村里很多人心里都不舒服起来,有了他们推波助澜,关于柳三妞的流言越传越广!
“砰!砰砰!!”
柳二牛刚准备眯会儿眼,柳家的大门就被敲响了,坐起来看了一眼熟睡的王珍娘,他认命的爬起来开门,王珍娘翻过身,轻轻勾起了嘴角!
提着油灯走过堂屋,却发现女儿也穿好衣裳走了出来,柳二牛皱着眉头道:“你起来这么早干啥?这么多人用不着你做早饭!去睡吧!”既然花钱买了人,柳二牛就想物尽其用,总不能他柳老爷买了三十几个下人,他的姑娘还起个大早给下人做饭食吧?!说出去多难听!!
“谁说本小姐要做早饭了?!”
柳夏至眉头一挑,杵着手杖拖了张凳子放在堂屋门口放好后才道:“好了,柳老爷,你可以去开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