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明知道不可能是幻觉，但段陌还是等了等，然后又听见了那个声音。

“施主，你活的可是轻松？”

段陌不受控制的按照本心摇了摇头。

天天思考这个思考那个，希望逃出这个棋局，他怎么能轻松？

佛像又问道：“施主，你可否经历过绝望？”

段陌又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极限布局，意外突发。

这种情况下，自己妹妹彻底没救了，他又怎么能不绝望？

佛像身上那诡异的佛光又强盛了几分，段陌此时也能感受到他体内那股控制他的能量了。

“施主，你是否对当下的生活感到厌恶？”

这次，段陌摇了摇头。

“那怕世界再黑暗，也终究会有黎明光顾。”

“活着，总有希望，死了，一无所有。”

“生活的乐趣，其实就在于希望与执念。”

“生命来之不易，为何要舍而弃之？”

“毕竟，放弃，就等同于失败！”

段陌每说一句话，身上那股控制他的力量就减弱一分，直到最后，他身上的那股力量彻底消失，话语也好刚结束。

佛像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施主看的果真透彻，可却忘了一点。”

“你的心，早已经黑了。”

佛像的话音刚落，段陌就发现自己的胸口处出现了一股刺痛。

像是什么东西破碎了一样，他的精神开始恍惚了起来。

这时，

他眼前也出现了幻觉。

那是，

他妹妹临死前的一幕！

“哥，我不想让这个世界失去童话。”

轰！

这句话狠狠的敲在了段陌的心头。

神灵不以凡人为生，祸患天地而取乐。

人类世界童话般的生活一寸寸的崩坏，人心早已变得黑暗无比。

他布局天地，最开始的目的就是完成自己妹妹的心愿。

看着眼前的佛，段陌感觉他像极了曾经那群虚伪的诸神。

手中，一枚戒指出现，闪闪星光凝聚。

唰！

三颗星辰围绕着段陌的手腕旋转，其中一个星辰突然崩碎，融入了段陌的右手中。

感受着心中滔天的怒火与体内强大的力量，段陌朝着佛像一拳轰出。

“我去你麻痹的佛！”

轰！

拳头轰在佛像上，佛像表面产生了一道道的裂纹。

“施主，莫要执迷不悟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他话还没说完呢，段陌的拳头就再次轰了过来。

“老子去你麻痹大慈大悲！”

这一拳，佛像彻底破碎。

这一刻，他心中的愤怒也发泄的一干二净，就像从未存在过一般。

与此同时，段陌也重新恢复了他那面无表情的样子，只不过那表情中好似夹杂着什么别样的情绪在里头。

一团光球从佛像中飘出，就这么安静地漂浮在段陌面前。

在这光芒下，段陌低下了头，看到了自己胸口处那纯黑色的心脏。

“心，果然黑了呢。”

段陌呢喃道。

右手捂住黑色的心脏，段陌嘴上不禁挂起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心黑了，世界黑了，你却像天使般那样纯洁。”

“深陷绝望有能怎样？”

“有你，我就有希望。”

“染染……哥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