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星际时代,太阳已经变得是难得了,大部分时间天空都是灰白的一片,所以一到傍晚,天黑得就极其的快。
现在的天空还有一线的灰白。
赫利开着机甲摩托,神态有些恍恍惚惚。下了车,看着正往屋里搬机械的弋天,步子慢了起来,刻意避开他走进了屋里。
“等等,”弋天放下手里的东西,看着余光中溜过的人,差点自己就没留意到。
今天这么老实?又被打了?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有些诧异,“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这丫头不是要疯到大半夜吗?
“嗯,有点累。”她的神情有些不安,当她紧张的时候,眼睛老喜欢往下躲闪。
两人自打记事起就在一处混,她的什么小心思弋天怎么会看不出来?
他走到她的身前,出声询问,“你怎么了?干了什么事还想躲着我?”
在赫利眼里,他的此时的目光就像一把锋锐的刀剑,刺向了自己。
被戳中的赫利索性闭口不言,直接往房间里走去,表示她要休息。
弋天看着她反常的反应,立马就拽住她要问个清楚。
“你在外面又干了什么?”他的音量大了起来。
“放开,我没干什么,就是累了。你不是说我是个废人吗?还管什么管!”赫利的气性也大,她本来就烦,被他一追问各种心绪涌上心头,心酸,委屈,后悔,自责……把她那颗没怎么用来想过事情的脑子都要挤爆了,她现在就是一个点燃的火药桶,已经炸了。
她瞪着眼睛把手抽了回来。
可下一刻她就愣住了,愤怒变成了恐慌。
她像是一个可笑的小丑,所有伪装的怒气就像被扎破的气球极快的干瘪,只能卷缩在地上。
她忘记了,她怎么能忘记把手环摘下来?!刚刚挣扎的时候手环不小心撞到了弋天的手腕骨……
弋天的手腕骨一吃痛,就看到她手上的手环,目光凝住了,眸子愈发的沉默,渐渐怒不可遏。
他提起她的手,吼了出来,“你偷她东西!”
被撞破了。
赫利索性破罐子破摔,“是,怎么样了!反正她挺有钱的,爸爸不是将军吗?我偷她一块手环怎么了!她又不差这个钱。”
弋天一时无言,过了半晌,只是问道,“赫利!你在外面是不是惹什么事了!”
她极快的反驳,“我能惹什么事!我就是看她这个挺贵的,偷来玩玩怎么了。以前我们也偷过东西,还是你带着我一起偷了。”
她说起话来好像极其的有理。
“她不一样!”弋天动手就要把她手上的手环摘下来。
赫利所有纠结的情绪在这一线崩溃,这十几年明明是他们俩才是彼此的依靠,他现在居然帮着一个外人来对付自己。所有的逻辑所有的理智都湮灭殆尽。
她有点声嘶力竭,“她哪不一样!哪不一样!”
弋天的怒气也被点燃了,看着她甚至有点失望。
他从来没对她这样发过火,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警告,“她是我们的朋友,这都不懂吗?这一个多月你的眼睛是瞎了吗?我们现在不需要偷东西,要不然你以为我天天鼓捣这些破垃圾干嘛呢!”
他想要他们更堂堂正正的站着。
弋天手上的力道很大,赫利死活挣扎着不让她把镯子抢过去。
无声的较劲中,弋天的动作突然停住了,的声音异常平静,“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赫利开始害怕了,但她逞强好胜的心态,让她说话的声音没有弱下去。
“她妹妹来找过我,让我把她约出。”她顿了顿,语速又快了起来,好像找到了一个发泄点。
“我就是报复她一下。你对着我吼干什么啊!那个人是她妹妹,会杀了她啊!我就是想看到她身上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堪。不行吗?凭什么我的所以不堪全都赤裸裸的在她面前。她美好得让人羡慕,让我嫉妒。难道这些不公平都是理所应当吗?我又不是要害她,偷她一点东西,捉弄她一下,我就想平衡一点。”
她越说越委屈,泪水模糊了她浓重的眼妆。她现在看起来脸上黑乎乎的一片,有些惊悚。
“而且我问过她的啊!她和她妹妹的关系还不错,我就是把她骗回家而已。她最多会被她爸教训一顿,你至于一副要吃了我的模样吗?”
弋天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她的声音软了下来,“……好吧,我承认,我现在也后悔了。不应该骗她回家,你骂我吧。要不然打啊!反正我也被打习惯了。”
她垂着脑袋,闷声闷气。
看得弋天胸闷,脑壳疼,特别疼,比他.妈调试那只机械狗还费脑子。
他踹了一脚身边破铁块。
艹!今天这是什么混蛋破事!
*
穆凡醒过来的时候,浑身还是软绵绵的,脑袋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回去要好好教训一下那破小孩。
穆芷兰看着醒过来的穆凡,笑着走了过去,抬手就是一巴掌。
她盯着穆凡的眼睛,“这是回敬你的。”
穆凡舔了舔嘴角,看着穆芷兰笑了笑。自己真的是不想和疯狗一般见识,但疯狗却一直咬着自己不放。
穆芷兰得意的扬起了小脸,“在检控处不是踹得我挺过瘾的吗?有本事现在能耐给我看啊!”
穆凡动了动,目光一沉,“你给我用了什么东西?”
“你害怕啦!”说完她笑了起来,“就是给你打了一针,放心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就是让你乖一点,你不是说我有本事就自己打回来吗?”
她看着毫无还击之力之力的穆凡,朝她踹了几脚。
穆凡一声不吭,看着笑得愈发的嚣张穆芷兰。
她在思考怎么逃出去。
疯女人还是很可怕的。
“嘭”的一脚,穆凡受痛摔在了地上,更糟糕的是她还没力气爬起来。
靠!太他.妈的丢脸了。
都怪自己刚刚太松懈了,人老了啊,熬了几个晚上的通宵警惕性就差成这样,果然是最近过得太安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