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云险些被打死,徒留一地鲜血遭狱卒们嫌弃。她像死狗一般倒地不起,最后被官差们拖拽着架走,塞进了事先的牢笼里。
监狱里终日不见阳光,不仅阴暗潮湿,还爬满了蛇鼠虫蚁。
赵大云背朝天、胸贴地,艰难地趴在干草席上,她死咬着嘴巴里的枯草,满是泥垢的双手紧攥着一股杂草,一个不留神,她能痛到咬断自己的舌根。
这边在地狱受苦,那边在人间享乐。
谢雨晨左手拿着一支糖葫芦,右手拿着一根棉花糖。左右开弓,绝不厚此薄彼,誓要做到雨露均沾。
“听说了吗,昨天监狱又拉了几具死尸去乱葬岗,身子骨弱的就几乎没有活着出来的,哎“青衣男子一边行走,一边跟同伴聊着。
“这有什么呀,都是一些渣宰“他的同伴显然对这号话题不感兴趣,又扯到了胭脂水粉上面。
谢雨晨顿时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只顾着享乐,把身在囹圄的大云姐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谢雨晨仍掉竹签,胡乱地用手背抹了抹嘴巴,终于想起又自己那位身陷囹圄的好姐妹,今天得闲,正好去看看她,牢狱生活总是清苦,谢雨晨拈了拈兜里的银两,恐怕又要破废了。牢门四面开,无钱莫进来。虽说亲姐妹还要明算账,但她和大云姐之间的情谊是无法用金银衡量的。虽说还没有夸张到同生共死的地步,但早已超越了同甘共苦的范筹。
当谢雨晨猛然看到面无人色的大云姐之时,也被她的惨状给吓得小脸嘎白。呆愣了一会儿,流露出了心疼之情。
“大云姐,你还好吗?”谢雨晨刚脱口而出,就觉得自己这不特玛是费话吗,瞧自己这脑袋,话都不会了。敢情这伤不是在自个身上,没法感同身受。
“嗯,都不是善茬,估计熬不了多久了,如果我死了,就麻烦妹子替我照顾爹爹了,我的十两银子藏在密封的酒坛子里,虽说不多,但也不能浪费了……”大云姐一口气说了好多话,终于体力不支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