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忙又解释了一遍,翠儿一边狐疑着,一边将人请了进去。
张氏倒是没有因为胡大夫不良于行而看不起他,但到底也没有多重视,起身让了位子,“有劳胡大夫了。”
“这是中毒了吧?”
张氏惊了一下,收起轻视。能不诊脉就看出谢琅是中毒的,不管能不能医治,也算是有本事的了。
“是泽泻,大夫开了药方,几贴下去,依旧没什么起色。”张氏抹了眼泪,将药方递了过去。
胡大夫粗粗扫了一眼,又诊了脉,冷笑道:“是泽泻,不过这下毒之人显然用心险恶,这泽泻里还惨杂了其他毒药,就这么个方子,自然是治不好的。”
谢文洲进来的时候,刚好听到这么一句,瞬间停住了脚步。
张氏心念一转便已明白了过来,咬着后槽牙,恨不得将乔姨娘从坟墓里拉出来再杀一遍!
胡大夫重新开了药方让丫鬟下去抓药,“侯爷,这样可好了?”
这话问的没头没脑,唯独谢文洲听明白了。
他在岭南救了胡大夫一命,他还他儿子一命,算是抵了。
“多谢。”谢文洲拱手道。
胡大夫摆摆手,对张氏说:“这药先喝着,等小公子醒了,在下再来看看。”
张氏满是感激的送了胡大夫出门。
谢環不自觉的跟了上去,胡大夫突然停下来,“听说,泽泻是六姑娘认出来的?”
前世的时候,谢環不想让自己看上去是个废物,跟着老军医学习了一段日子,简单的草药也能辨识,后来胡大夫当了军医之后,她也跟着帮了忙,只是没多久她就出事了。
说起来,眼前这人,也能算得上她半个师父。
“是。”
胡大夫饶有兴趣的看了她一眼,拿个香囊出来,“这里头装着什么?”
谢環细细闻了闻,说了一堆草药的名字,而胡大夫的眼睛也愈发的亮了起来,“没想到六姑娘对草药竟然如此熟悉。”
谢環攥紧了香囊。
“胡大夫这是什么意思?”
胡大夫好像没有听出谢環话语中的不悦,老神在在道:“不知道六姑娘有没有空跟我学医?”
谢環一愣,“你要教我?”
神色间满是不可置信,眼前这人是有多高傲她前世就已经领略过,当初要不是为了报答沈彧的救命之人,就凭他的医术又怎么会屈居一个小小的军医?
而这人,前世对她嫌弃的不行,今生竟然要收她做徒弟?
这……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胡大夫有些不悦:“怎么?你不愿意?”
谢環忙回过神来,“我愿意!”
胡大夫满意的笑了笑,“我叫胡言。”
“徒弟谢環。”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