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天花,原来都是子虚乌有的,而那赵氏在萧家看来是只手遮天了,这样的谎话,说得和真的一样,而那老夫人竟然也没有怀疑。
这些内宅的恩恩怨怨,却是要牵扯上她,还有肚子里的无辜胎儿,下手的人心有多么阴毒,就不言而喻了。
可是,她如今已经到了这里,落到了这个境地,她若是撒开手不管,那自己肯定也落不到好下场,可要如何做,才能够扭转现在的局面呢?
外面那钱婆子是赵氏的人,如果她们现在稍微有动静,怕是就会被那钱婆子传回萧家去,那赵氏如果知道她们不安生,少不得又会用着各种各样的法子来磋磨她们。
可是,就这样熬着吗?
她如今发着烧,而床上的秦姨娘落了胎,又受了惊受了凉,如今也发着烧,能不能熬过这一晚都是两说。
什么能够退烧?萧菱歌快要成浆糊的脑袋飞快的转着。
豆绿在一边跟着一边哭,一边道:“可怜的姨娘,可怜的大小姐,二夫人这是要生生逼死两位主子啊,那心思当真是太恶毒了,为何老夫人竟然也不管,还将大小姐也一并送来了庄子?”
萧菱歌被二人哭得脑仁疼,她提高了声音道:“哭有什么用?都给我把眼泪收了,她们要我们死,难道我们就如了她的愿,还要提前为自己哭丧不成?”
沈嬷嬷和豆绿被萧菱歌这突然的呵斥,给惊到了,要知道平日里萧菱歌是最胆小怕事的,遇上事情,那眼泪就像是不要钱一般的掉,让人劝也劝不住。
萧菱歌见两人都长大了嘴看着自己,这才察觉自己是不是失态了?她低头轻咳嗽了一声,掩饰的道:“我也不是斥责你们,只是如今我们落到了这步田地,要是自己都不想法子谋出路,那就真的无路可走了。”
沈嬷嬷听到这话,一时之间鼻头发酸,差点又哭了出来,可想到萧菱歌的话,又将那泪给逼了回去:“对,大小姐说得对,我们不能哭,也不过是平白让那些小人看笑话罢了。”
萧菱歌见沈嬷嬷还跪着,对豆绿道:“你快些扶着嬷嬷起来。”
豆绿这才发现沈嬷嬷竟然还在地上跪着,赶紧上前扶了。
萧菱歌又将目光放到了床榻上,那人背对着门睡着,如今天色也暗了下来,屋里没灯,也只能够看到一个背影,一头青丝散了,披在床上,如缎子一般的漂亮。那沉重板结破旧的被子,盖在身上,想必很不舒服吧?
萧菱歌有心上前去看看,不知道为何,她竟然还带着一丝期许,也不知道自己在期许什么?难道还期望着,这床榻上的妇人,是自己的母亲不成?
萧菱歌从小没有见过,连听也不曾听过关于自己生父的事情,她是被母亲独自照顾长大的,而母亲又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竟然独自拉扯她长大,着实不容易。
可,在萧菱歌上大学的时候,母亲却得了癌症,早早的去了,也就是因着这事情,萧菱歌着实消沉了一段时间,竟然还学着人去泡酒吧,险些被人下了药,迷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