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西夏只知道耿东宇是单亲家庭,没想到他随母姓,姓耿。
边西夏给她点了点头:“耿女士,你好。我是简知翃的朋友,蛋糕是他送来的,你要谢,就谢他吧。”
耿清听到简知翃的名字,神色一暗。但还是礼貌道:“边小姐,我有些话想跟你说,你能不能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来?”
边西夏说:“可以。”
耿清进到病房,跟耿东宇说了几句话,又交待护工等她回来再去打饭。然后,带上病房的门,走了出来。
楼道尽头有个公众活动区,两人走到那里,耿清在一排休息椅上坐了,示意边西夏也坐。
边西夏吸了口气,坐下道:“耿女士,你想跟我说什么?”
耿清道说话弱弱的:“我只是想拜托边小姐,以后不要来了。”
边西夏咬了咬唇:“小东宇伤的挺重。我只是觉得孩子总是一个人呆着……”
耿清道急切:“不好意思,边小姐,真的请你不要再来了。”她抿了抿嘴,可以看出在很努力地保持平静,“还有请你给简先生带句话,他说的那件事,我正式回绝。他物质上的帮助,我会还给他的。只求他放过我们母子。”
她说着,语声哽住了,一个停顿后,眼泪夺眶而出。
那些泪,不是一颗一颗往下掉的,而是直接流成了溪水,一但哭出来,她就不再哽咽,一丝声音也没有的,让悲伤化成了涌泉,于沉默中喷薄而出。
那是巨大的,带有毁灭气质的悲伤。可以将生命力化成泪水之洋,淹死她自己,也淹没她身边的人。
边西夏着了慌,掏了面巾纸递给她,耿清意识到自己失态,很努力地吞咽着凄惶,几十秒后,她拭干了泪,克制地挤出一个笑脸:“让你见笑了啊,边小姐。自从东东出事后,我就总是控制不住情绪。”
不再流泪的痛苦,是让人愤懑的悲伤。
边西夏的心像有根弦被揪着,痛也怜着,连忙说:“不用解释,我懂,我懂。”
耿清握了握她手,那只手冰凉:“边小姐,我的话,麻烦你务必带到。还有,请简先生不要再派人来劝我。也不要再给我打电话,我怕了他了。我说要回绝的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请他尊重,好吗?边小姐?”
被悲伤攥取,不知为何女人要如此悲伤的边西夏愣仲了好一会儿,才点头:“哦,哦,好,好。”
……
耿清走了,边西夏又在公共活动区做了一阵雕塑,听到不知哪个病房传来新闻联播的声音,才猛地警醒。
耿清的话里有非常多的信息,简知翃与她,不是朋友关系。
在她的话语中,边西夏听出了一个意思,简知翃对她的帮助,骚扰到她了。
给她造成困扰,甚至她认为他是在威胁她。
简知翃?温润如简知翃?知书达礼如简知翃?宽容忍耐如简知翃?
边西夏人给简知翃套上恶魔的脸,重新打开了一遍。
那张脸最可怖的地方,不是狰狞,而是违合。
她被想像吓着了,不,不可能!自己曲解了刚才听到的话。
这里面,肯定有误会吧。
她站起身,在不大的空间里四顾茫然地看了看。
突然看到了护士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