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在季涯戈心中估计就两中二病,季涯戈心累:“既然猫找到了,那我走了。”
边西夏心里有个小算盘:她所求的丁博宣可以成为男演员的明路,眼前这人还没给交待。虽答应了会给指个方向,但不是木已成舟的事情,就不能停了努力。
去往明路终极的过程也许会曲折而漫长……现在有个机会,把曲折而漫长变成康庄坦途,她要是放过这个机会,那她一定脑子进水。
但季涯戈的步子很急,拽开长腿,三下两下,已快走到大门口。
灯光昏黄,那个影子颀长,被风吹得有些晃荡。
边西夏追上去,“你去哪儿?”
季涯戈:“三寸思吧。”
三寸思,是一家夜晚经营的小馆,以食材新鲜,菜品精美著称。
边西夏想了想。季涯戈的确一天都在忙,没怎么吃东西。
十二小时内,他进行了两场谈判,一场诡算,乍然回想,还挺惊心动魄的。
正是美食和美酒才能安慰吧。
是她疏忽。这么好个相邀继而可以相近的因头,都没自动自觉发现,还要人家主动张口才恍然察觉。
她在心里小小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凑过去拦季涯戈:“三寸思离我这儿开车得三十分钟,你不会真的为了喝碗粥就跑半个城吧。我会做些家常菜,去我哪儿吃,我保你满意。”
他俩不熟,提议突兀。他眉梢微杨,不置可否,风佛着他的额头,那里是湿的。
边西夏咬了咬嘴唇,明光四耀,热风急涌的白日里,他西装革履,眼眸若刀,让她只想跟他争勇斗狠。一俟夜风骤起,四下茫茫,他俩的影子都被拉得那样细那样长,所有奔腾着的鼓噪着的情绪瞬间平和,倒觉得自己还有自己的同行,俱是生活不易。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就是这样,聊过两毛钱的和聊过两块钱的,绝对不同。
聊完二十块钱的,他带你看新世界了,他又帮你找到猫了,肯定也和聊了两块钱的想法不同不是?
她对他有了些许诚意相待之心:“三寸思不仅离我这里远,离领冠也远。你吃完再开车回领冠,太折腾了。就在我这儿吃得了。我给你用炉灶表演个孔雀开屏,你赏个光观赏下呗。”
再不等季涯戈说话,直接上去挽了他的臂,将他往后拉:“走了。你都开了一天屏了,污染了一天我的视线,怎么也得给我个找补的机会。”
丁博宣在他俩背后摸肚皮,适时配合:“姐姐,我饿了!”
……
到了家,边西夏立即围裙一套,这边拿了锅出来滚粥,粥锅上架笼屉,放了四个小豆包,那边搁锅煎四季豆,豆子好了,又到冰箱拿了百合虾仁黄瓜,这是要正儿八经地弄几个菜出来,而不是弄点煮鸡蛋面包干什么对付他们。
边西夏这里丁博宣是来惯了的,进门后轻车熟路取了摇控器开了电视看。
见季涯戈进门,替边西夏招呼他,从冰箱拿了瓶水给他,又让他坐。
季涯戈道声谢,先走到厨房,跟卫生防疫站临检似的,抱着臂看边西夏操作。
眼眸被灯光映了,有雪色的浅影,似在挑剔,似在思索。
边西夏手快得像装了长征火箭的发动机,忙而不乱,速度与美感齐飞,一看就是干惯厨房活计的大拿,很有些厨艺超群的架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