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3的门关上了。
对于试镜的结果,边西夏不着急。
丁博宣那个人,临场经常尿裤子,但这不妨碍他进入状态后表现优良。
边西夏进了隔壁房间。
那里临时用做经纪与助理们的等候之地。
有茶水饮料,边西夏取了来喝。
屋内,还有另外一个经纪在沙发里坐着。
应该是带的艺人还没来,他正在百无聊赖玩手机。
边西夏啜着饮料,思维不由转到了与季涯戈的遭遇战上。
适才事出突然,不期然的小道消息,不期然的相遇,她急问,季涯戈急答,滚油泼进火药,炸了个满天烟花。
这会儿烟花散了,冷静一想,总觉得哪里不对。
她呶了一会儿嘴,又皱了一会儿眉,终是走到窗前,拨通了某个前资深经纪的电话。
该经纪以前在业内呼风唤雨,做到了神级,突然有一天说倦了,毫不留恋地抛弃了五光十色的演艺圈,去做了艺术品经纪。
是个洒脱又可信的人。
边西夏求她打听简知翃的近况:“……听到了不好的谣言,想求个心安。”
在舆情最高的娱乐业混饭,调查问证是必要的职场手段,不然会被各种言论困死。
边西夏承认章鉴的话对她起了作用。
她现在急切想知道简知翃的状况。
所以做探访调查。
半个小时后,前资深经纪打回电话——病过,病得不轻,曾入住ICU,但应该不是自杀。且,病情好转后,已经出院。说完了,沉默一下,又道,消息保真。
边西夏对着电话愣了半晌。
章鉴误她。
丁博宣误她。
她突然想起她老爹经常教导日,做人不能激动。
为什么?
她很小的时候会问。
她老爸会弹着她的脑门说:“因为人一激动就会脸红呀,但脸真实的颜色有黑色,有白色,有黄色,有棕色,就是没有红色。”
她长到初中后,就不听她老爸胡扯了,这都什么逻辑。
等进了职场,她又对她老爸的话深以为然了。
细想想还蛮正确的。冷静才是看清事物本质的法宝。
只是她还年轻,道行还浅,道理都明白,离修到那个境界还挺远。
她今天真情实感地激动了一把,果然真真假假地看不明白,只可惜这时候没有个假亦真时真亦假来救她。让她出场即注定了必须摔个脸着地。
但,季涯戈在她问出问题后,给出的“脏了就扔”的回答,是什么意思?
他完全可以搪塞她:不知道。
或者指责她听信谣言:低等生物,听风就是雨,怎么能当经纪。
又或者干脆不理她。
都比回答她“脏了就扔”更合理。
但也许那人就那样吧,生怕天下不乱。
“脏了就扔”只是为了让她心慌意乱而故意说出的恶言。
边西夏把十个手指的指甲轮流送到犬牙下进行迫害。
不管那人是否用“脏了就扔”之语怼了她,她却只能道歉。
想做个是非不分的人,容易,想做个不给职场女性抹黑的道义者,逻辑者,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