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栖辞咬了舌头,眼前出现一双淡蓝色的绣花鞋,不偏不倚停在他正前方。
那人弯下腰看他,失身惊呼:“姜公子!你没事吧?”连忙扶他起来。
他认得这人是苏青时的表姐谢鹭,并未接她之力,自行起来,拍尽衣上灰尘。
谢鹭又问:“姜公子,你没事吧?没摔着那儿吧?”
闻栖辞摇头,不欲与她多说。
苏青时虽未曾与他说过谢鹭为人,他却也敏感的察觉到此人心术不正,好慕虚荣。方才他虽走神,也不至于平地摔跤,何况他分明察觉到有什么东西绊了自己,转眼一看却什么也没有。
闻栖辞侧身要走,谢鹭不动声色拦了,几次灵活转身,截了去路。
“谢姑娘。”闻栖辞立身看她。
此时,谢鹭像是发现了惊天大事,叫嚷道:“姜公子,你流血了。”
闻栖辞低头看,左右手掌都蹭破了皮,左手触破了旧伤,因此血流惊目。
“快包扎一下吧。”谢鹭挽起随身手绢,不由分说缠住了闻栖辞的伤口,见到左手掌中密密麻麻的旧伤痕,惊了一下,“姜公子经常受伤吗?”
闻栖辞谢了她的手绢,自按住伤口,不答她的话,谢礼走了。
谢鹭一人凄凄站在原地,盯着他疾步离去的背影,暗暗发笑。
他都好久没有受伤了,更别提流血。
等等,流血?
闻栖辞盯着双手,这点血腥应该造不成影响。毕竟,才这么一点。
何况,那群尸怪已经很久没有现身过了,指不定,已经真的死了。
不过此事非同小可,不得不防。他思虑了一阵,最终来到苏青时房外。
徘徊了一阵,正准备敲门。
“找我?”
声音自后方响起。
闻栖辞身体一顿,转过了身。迎面正是身着一袭蓝田玉带长曳裙的苏青时,发髻轻简大方,不施脂粉,俏丽浑然天成。
他露出惊恐的表情。
苏青时只瞧见他的手,“手怎么了?”
她眉头紧蹙,揭了他手上丝巾,随手扔在地上,见到新旧交加的泛红伤口,眸底的阴霾更深了。
“怎么回事?”
“不慎摔了一跤。”
“在何处摔的?”
“你家后花园的路上。”
“平地摔跤?”
闻栖辞不便说出自己的猜测,只能转移话题,“我来不是为这事儿,我担心那群尸怪还会循着我的血而来。”
苏青时思酌少顷,问:“见到谢鹭了?”
“嗯。”他又道,“以防万一,我决定去寻一避世之处,以免尸怪伤人。”
“我知道了。”苏青时脸色暗沉,带他进门,取出了药瓶。
闻栖辞隐隐察觉他与苏青时讨论的不是同一个话题,“你知道什么了?”
苏青时一边上药,不时看他一眼,“今日你无故摔跤,必然是谢鹭所为,你不要与她纠缠,一切交给我。”
闻栖辞听得云里雾里。
“怎么不问我她为何如此。”苏青时似有所悟,“看来你知道她对你别有用心。”
闻栖辞倒翻白眼,不想争辩,“方才我和你说的那事,你听进去没有?”
“那个不妨。”苏青时道,“还摔着哪里了?”
闻栖辞跳起来,“人命关天,你竟说不妨?苏丞相,你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