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所以真的是白许负了她?”
“负了。”
“他为何会忘了画姝?”
“画姝死后,他喝毒药想随画姝去,但没想到喝到的是假药,命是被救活了,但失忆了,忘了以前的一切。”
听南风离这样一说,纪灵兮好像也没有责怪白许的理由,“他身边那位姑娘是何人?”
“是他父亲自小替他订下娃娃亲的姑娘,他忘了画姝后,与她成了亲。”
“我好像没有理由责怪白许是不是?但他那晚为何没有赴约?”
“白许父亲一直觉得温月姑娘才是他心目中儿媳的模样,而且白许若真的带画姝私奔,那他便是失去了一个儿子。将心比心,谁又希望自己百年归老后,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他在白许出逃那夜的晚膳里下了安眠散。”
“画姝没有了。”
“我知道,方夜都告诉我了。”
“她说我们儿时一同上过私塾。”
“她还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你等了我一辈子。”
南风离闻声轻笑,“我怎么不知道我等了你一辈子?”
“你的病现在怎么样了?”
“我是否能理解你是在关心我?”
纪灵兮现在没有心情跟他拌嘴,“你到底得了什么病?可需要我帮忙?”
“这个忙你帮不了。”
“我昨夜又做了一个梦。”
“可是又梦见我了?”
“嗯,我梦见你死了。”
“灵兮你不想嫁我,也别诅咒我死,我身子孱弱,万一真被你说中了怎么办?你可是要守活寡的。”
“我是在跟你说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南风离轻笑看了她一眼。
纪灵兮没好气瞪了他一眼。
南风离收起笑意,细声温柔道:“今日正好无事,不如我陪你出去走走?”
“你身子可以吗?”
“无碍。”
“那渐清也要一起,因为若是我与你走在一块,必定会惹人误会。”
“洛姑娘是聪明人,她自会跟去,而且方夜也会去。”
“方夜当然会跟去,他要保护你啊,你没必要特意提醒。”
南风离笑笑看了洛渐清一眼。
洛渐清似想到了什么,皱眉瞪了站在他身后的方夜一眼。
她想方夜昨日定是将她问的问题都告诉南风离。
方夜不明白洛渐清看到他为何会这般生气,反正他就还是老样子,那张脸就没一点喜怒哀乐,冷冰冰的。
画姝离开的第三日,纪灵兮与洛渐清去了趟安山寺,打算在安山寺住几日,祈福诵经,斋戒沐浴,安安心神。
其实这一趟出行,也不是临时起意。
因为纪灵兮经过画姝的事情后,开始连作做噩梦,连续三日都是夜半被噩梦惊醒,然后再也无法入睡。
洛渐清担心她再这样下去,身子只怕要熬不住,便提议她到寺庙住几日,让经文袪袪身上沾上的阴气。
洛渐清现在作为人,经过此事后,仍像个无事人一般,该吃吃,该喝喝。
纪灵兮现在作为其他生灵,也不知为何比洛渐清更难渡过这个堪。
许是因为纪灵兮心事重,想的事情比洛渐清多吧。
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人终究还是人,难忘本性。
而洛渐清现在虽感受了许多不同情绪,但她的硬心肠,还是一点没有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