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昂见她停了动作,扯过她的纸看了看,“你这可不行,随便来个人都瞧得出来这不是我写的。”
他随手把纸揉成一团,丢在几子旁。
梁殷又拿过一张纸,只不过再写也只能模仿季昂的七分,看起来带了更多的秀气,与季昂的相像却又截然不同。
那张纸又被季昂扯过,揉成一团丢在另一边。他还拿了自己写的放在梁殷面前,叫她临摹。
梁殷喜欢临摹萧聂的字,萧聂的字体大气磅礴,让人看了常常眼前一亮,梁殷练了两年才学的有几分像。
可是萧聂的字是不能被临摹的,有一日朝堂上有人指出这是大忌,梁殷其心可诛。
经过一番商讨定论,梁殷必须断指明志。
萧聂觉得大臣们荒唐,发了好大一场火,拂袖退朝。
可是后来陈殊靠着一笔萧聂的字迹,一路畅通无阻的登上皇位,梁殷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可笑。
梁殷盯着季昂的字,越看越烦,“我不写了。”
她起身离开凉亭,回了屋子。
季昂看着梁殷把门关严实,又等了一会儿,连忙起身捡起了梁殷写的第一张纸,直奔司马奕的屋子。
“就一张?”
“一张不也够了吗?”
司马奕接过纸,把纸铺在桌案上展平,又拿过桌上的另一张纸,“笔墨褪色,但字迹确实相同。”
“鹰哥脚程挺快呀,才八九日就把证据带回来了。”
“鹰哥比你好用。”
季昂才要反驳,就看见司马奕递过一张纸。
梁殷,晋人。硕大的一张纸就写了四个字。
“他们就查到这么点?”
“是只能查到这么点,梁殷的信息被人清除过。纸是从当年边陲之地的县衙翻出,字迹与现在的对比,是同一人书写,我们能确定的只是这个女人曾经确实在边陲生活过。”
季昂觉得自己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就是说,这个女人身份不明,意图不明。”
“翼城的那几个,梁殷离开的第二天就关了店门出去游玩,路线与翰都完全相反,他们若和梁殷是一伙的,这种行为耐人寻味,可若不是一伙的,也绝不敢就这样关了店门出走。”
梁殷昧金,绝不会允许这种把银钱拒之门外的事情。
“可能是梁殷隐瞒了自己的身份,装柔弱和他们打成了一团。”
司马奕看了季昂一眼,“据闻春堂邻舍所说,梁殷和他们一起共事至少六年,如果真的是这样,这个女人未免太可怕。”
“还有她的武功很可疑,上次问她她也遮遮掩掩的。”季昂对于自己被梁殷踹下屋顶的事,一直耿耿于怀。
“不是叫你去请教长河先生?”
“我伤才刚好。”
“伤才刚好就去酒楼喝酒?”
“...”
司马奕拿过季昂手里的东西,又问,“方才她抄护心经时可有什么异常?”
“我看了,不像教徒,不够虔诚,也不够熟悉,所以那日在崖上说跪拜仙子肯定是编的。”
屋子里一度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