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被魔气浸染的潮湿冰冷,几乎能感受立即能粘在衣服上的潮气。
“桀~桀”的怪声最能渲染恐怖的气氛,至少在音音看来此时是非常恐怖吓人的。
这里并没有任何弟子伤亡,相反的,地上干干净净的白与魔气污浊的黑色形成了惨烈的对比。
此时,这些魔气仍在相互吞噬中,越变越大,力量也越来越大。如果行走间不小心被打一下,立刻就会感觉到森冷的酥麻感。
恐怖至极!
周围的魔气越来越多,东方璃召出怀烛道,“你拿着怀烛,它会保护你。”
东方璃一路走来都在布设阵法,或者和其他凌霄弟子消灭魔气,已是自顾不暇。音音道,“不用了,我可以的,拿这些魔气练练手也不错,怀烛我还用不到。”
东方璃看她的风之力确实在短短的时间里进步飞快,他知道她不是非要人保护的弱者,是他关心则乱。
“大师兄,有没有云游长老的音信?”
“还没有。”方以善摇了摇头,从云游长老第一次给过他们消息后,他整个人就像消失了一样。方以善知道柳以禾的担忧,他也只能安慰道,“注意安全,不要勉强。”
“放心,我不会真的勉强自己,但既然音音都可以,没道理我不行。”
在他们面前仍然有两条路,一条是回到昭议堂里坐以待毙,另一条就是找到作恶的源头将其击杀。
他们既然选择了离开就不会再回去,所以如今只能找到长老们或者作恶的罪魁祸首了。
一路向西北方向,跟着魔气越来越强,最终他们来到了禁地入口。
东方璃与音音对视一眼。他们当初跟着阵法的碰撞,就是在这里遇到了黑衣人和断衍长老,这里果然藏着他们没能明白的猫腻。
方以善站在禁地入口前,火龙鱼鳞片的光将他的坚硬照得又冷酷又立体,口中却是温暖的话。他最后一次问道,“作为大师兄,我更希望你们能回去昭议堂,等我和东方璃回来。”
“大师兄,是你说过昭议堂的护阵只能支撑几个时辰,若我们回去了,几个时辰后你们还没有回来,那我们如何能斗得过妖魔?倒不如此时就跟着你,虽然弟子修为低微,好歹也是能参加仙盟大会的,绝不会给大师兄拖后腿。”
“没错,我们凌霄绝无胆小如鼠,贪生怕死之辈。”
“若是还能回到凌霄,我定当刻苦修炼,再不会不听师尊和大师兄的话了。”
这些弟子中有和方以善一样是掌门门下,自小一起修炼感情最是亲厚。即使不是拜同一人为师的也有多年同门之宜。他们比方以善年幼,比方以善入门晚,平时他也都拿他们当作弟弟看待,督促他们修炼,带他们一起去秘境。
听到此话,他心中陡然升起一种,一直看顾着的不懂事的师弟师妹们长大的感觉,即使他平日待人疏离,心中也升起灼烈的触动感。
方以善拍了拍他们的肩膀道,“师兄既能带你们出来,定会带你们一起回去,说到做到!”
夜色若如往常一般,定是乾坤朗朗,此时在魔气的熏染下是沉甸甸的。
音音看着那轮弯月,在空中浮浮沉沉好像假的一样,思量后道,“我有话要说。”
“我知道大家不畏死,但是我们都不可以死,先不管里面的魔物是小还是大,进去后一定要注意自己的位置。自己站的位置不可以离其他人太远,要保证自己遇到危险时旁边能有同门接应。”
音音顿了顿,将目光转向花歌。花歌自那日后就像了没了利爪的小兽,此时担忧疑虑全部在脸上,看上去比所有人都要可怜至极。
“还有,就是花歌。”音音将她乾坤袋中能能练出三品丹药一下的材料全部拿出来,这些也是东方璃用了不少功夫才给她寻来的,说实话她也好舍不得。可是药如果不能在恰当的时候救人,它就和死物一样没有区别了。
“这些药材不在少数,现在就交给你了。虽然我和你都可以炼药,但没有药炉我什么都不是。你有华农鼎,可以源源不断的做出丹药,大家的安危就在你手中了。”
花歌眼神闪烁,心中更是难以置信。她接过乾坤袋时双手仍在不住的颤抖着,隔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低低的“嗯”了一声。
她生来就是花氏的大小姐。花氏是什么?是禹州最强大的家族,说她自小众星捧月也不为过。
华农鼎的传承对她来说就是一种身份象征,她努力修炼从来没有想过是为了活命,更多是为了争斗。在家族里和花舞斗,和其他旁系分支斗,来到凌霄后和花且音斗。
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华农鼎压在肩上的沉甸甸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