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好歹是一村里正,兄长在衙门里做事,他自己也在外面有一定的社交,在方圆十里内也算个人物,家里也短着二两银子。所以,就这么被人打了脸,拿着银子怒不可遏。
陈家住在小喜村这些年,与他们家还算交好,他与陈海川也有些交情。要不然,陈家急着搬走时,也不会将宅子买卖的事托付于他。
可是,这突然被人强行买走,他心中堵得慌。
宋氏睡了一会儿起来,薛瑶等人已经离开了,见儿子生闷气,问其原因,得知来龙去脉后,才道:“既然你都说他是一个被惯坏的富家公子,何苦与他计较?村里的生活暂时新鲜,可多几日就无趣乏味了。你好生招待他,用不了几日就把他送走便是。”
薛定还是有些咽不下这口气,看着那二两银子,心里头更堵得慌。
宋氏见状,叹气摇头,“你该多学学你爹,该世故的时候世故,该刚正的时候刚正,若不然,哪能管好这一方土地?”
是啊,如果不学会这些,怎么处理好村里的大小事务呢?
薛定这些年在外历练不少,可是,他性子比薛盛还要刚直。换句话说,棱角还需要慢慢磨平。
“娘,我知道了。”
宋氏满意的点了点头,顿觉身体还有些乏沉,对他道:“别愣着了,把钥匙给人送去吧。”
“哎!”
薛定应声后,回屋取了钥匙紧追出来,站在远处,刚好看见薛瑶和陈焕亲密的咬耳朵。
之前还有些纳闷儿,他们二人为何会认识。如今瞧来,两人还绝不是就认识这么简单。
薛定静观其变,却没想到薛瑶和陈焕二人很快就分道扬镳。等薛瑶走远了,这才追着陈焕一行人的脚步而去。
陈焕坐在堂屋里,瞧着狗子跑进来,连忙问道:“怎么样,是不是都走了?没怀疑什么吧?”
狗子连忙笑着点头应道:“爷放心吧,全都走了的,奴才看着他们走远了才折回来的。临走时,也特意交代了,不会有事的。”
“那就好。”陈焕点点头,随即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哪里有半点病殃殃的样子,扯了扯衣领,催促道:“让翠竹去把药给爷煎了,身上痒痒的难受。”
狗子立即讨好道:“翠竹已经去了。”
陈焕不耐烦的又挠了挠,一屁股又坐回椅子上,双脚一抬,屁股一挪,九十度转弯后,双腿就搭在了扶手上,晃着腿,无趣的等着药水泡澡。
为了能成功逃出来,他可真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
不过,那丫头怎么就一眼看出来的?
陈焕正想的认真,狗子冷不丁在旁边开了口,小心翼翼的问道:“爷,那臭丫头在这儿,咱什么时候找她报仇?”顿了顿,没听见自家爷回复,蛊惑道:“她那晚上害的爷痛的一晚上,这笔账,必须找她算。”
提到这事儿,陈焕就想给狗子两脚。
陈焕猛地又回正坐好,脚尖踹向狗子,不过狗子躲得快,避了过去。可是,陈六爷是这么好打发的?他微眯着眼,用手对狗子勾了勾,便见狗子苦着脸慢慢挪近,撅着屁股背对着他。
陈六爷心满意足的踹了狗子一脚后,这才道:“先缓一缓,她人在这儿,还能跑了不成?你先去打听打听她叫什么,住哪儿,别的事,咱们再慢慢来。”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狗子一个踉跄后揉着屁股凑回来,有些小激动,可想想后,又苦着脸道:“爷,那表小姐那边怎么办?你这装病跑到乡下来静养,时间长了也不是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