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虾鲜香酥脆的味儿让人意犹未尽,可从未吃过这种美味的薛文韬却是上火了。不仅是薛文韬一大早捂着腮帮子皱着眉牙疼,就连薛瑶自己在用柳枝刷牙时,牙龈也出血了,吃早饭都不得劲儿。
正常来说,人体有火是正常的,所谓的生命之火。可是,超过正常的火,那就是邪火。邪火入侵,使得人体阴阳不平衡,那人就会感觉到不舒服。
昨晚姐弟俩吃完虾,今儿个牙疼的牙疼,牙龈流血的流血,这就是邪火入侵了。
既然是邪火,那就要吃药败火。
薛瑶在院外找了一圈,没找到仙人掌之类的下火植物。她望了望远处的山,折回家背了个背篓就出了门。
鹧鸪山在薛瑶家正对面,贯穿整个小喜村。她沿着蜿蜒的田埂,朝着远处那片郁郁葱葱的山林走去。
田野里,日出而作的人们已经干了好一阵活儿了。
黄氏给陈大力爷俩送早饭,正巧碰到了薛瑶,顺手递给她一个杂粮馒头:“大丫,你这是要去哪儿?”
薛瑶谢了她的好意,将馒头给推了回去,笑着道:“我跟文韬昨儿个去河里网了几只虾吃,睡了一觉起来,有些上火,我去那边找点草药煎水喝。”
哦,这样啊!
陈大力在一旁就着凉白开啃着馒头,听到薛瑶出声,仰头道:“大丫,你多找点,我也觉得这两天牙疼的很。回头,我让我娘来你家买点。”
“下火的药多着呢,又不是啥稀罕物,买啥?我煎好了,你让婶子来帮你端点回去就成。”薛瑶看着陈大力爽朗的笑容对他道。
“那更好了。”
陈大力笑着应声。
黄氏也被逗乐了,笑骂了陈大力两句不害臊,这才叮嘱薛瑶进山小心点,别进太深了。
薛瑶又同陈家人说了会儿话,这才走了。
“自从这丫头被陈家退亲后跟变了个人似的。”陈明礼等薛瑶走远了才出声,目光落到黄氏身上,又道:“不过,这样比以前好,一脸朝气,对人也热络客气,身上那股不可一世的清高劲儿没了。”
“可不是。”黄氏连声附和,“那日她帮我送猪草回家,都把我吓着了。要知道,这丫头可是眼高于顶,不屑与我们多谈的。”
“哎呀,你们别说了,回头被人听见,还以为你们编排大丫呢!”陈大力赶紧打断老爹老娘,“若真觉得好,老二跟她年岁差不多......”
“闭嘴!”
陈明礼打断了儿子的话,随即起身扛起锄头继续干活。
黄氏看着陈明礼开始忙活,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随后给陈大力使了个眼色,催促道:“赶紧吃,吃完帮着你爹干活。”
陈大力瞥了一眼自家老头,讪讪的撇了撇嘴。
......
暮春之时,不管是田野还是山林,都是茂盛的葱葱郁郁之色。有些草,长的比薛瑶还高。
薛瑶拨开杂草,小心仔细的寻着白茅根。这玩意儿,一边在田埂上或者田壁上最多,但是,家家户户最近忙着除草种地,杂草什么的都清理干净了。所以,只能来这些地儿找。庆幸的是,白茅根也不是什么稀罕草药,薛瑶很快就找到一大片。
不过,白茅的叶刮手,薛瑶挖一捆白茅根,双手露在外面的皮肤都被刮伤了,手背上全是一条条的红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