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只手揽住她的背,另一只手勾住她的腿,一下把她抱了起来。
由于太过突然,卉叶慢了半拍擦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放我下去!”她大声尖叫了起来,抬手打去,惊恐程度不亚于看见狮子的鹿。
没想到刚叫了一声,手还没碰到男人的脸,她就被放了下来。
卉叶即刻退了几步,不可置信地盯着景司一,身体有些发抖。
“普通软组织扭伤血管,血管破裂,持续出血导致肿大。”景司一淡淡道:“更严重是扭到骨头,关节骨折脱位,要打石膏。不管是哪种情况,这样下去,几个月都好不了。”
卉叶拧着眉头,轻轻咬住了嘴唇。他绝对是在吓她,不至于几个月不能走路……吧。
“不要抱的话我背你。”景司一像是在给她一个建议,但语气却不容拒绝。
“就不能在这儿等嘛......”
“这里车开不进来。走到大路上能尽快遇到救援,处理伤处。”景司定定地看着卉叶,又问了一遍:“抱还是背?”
他根本没给她能让她接受的选择。
卉叶顿时涌上一股委屈。她都受伤了竟然要被这么粗暴对待。
一时僵持不下,景司一往前走了一步,似是又要强抱起她。
卉叶抖了一下,听从本能,飞快地吐出一个字:“……背。”
景司一半蹲下身,用余光望着她。卉叶握紧了手,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上来。”他的声音不容置喙。
卉叶握紧了手,弯下腰一鼓作气趴了上去,刚圈住他的脖子,景司一就站了起来。她的额头轻蹭过景司一的头发,他用力收肩,卉叶的手搂得更紧,生怕自己掉下去。
上坡的路有些摇晃,卉叶闭着眼睛,感觉心脏快要跳了出来。
两人安静地走了一段路,到了较为平坦的地方。卉叶慢慢睁开了眼睛。
宽阔的背部,黑色衬衫,濡湿的发尾,没有想象中那么排斥,但还是想逃走。
周围很安静,卉叶为打破紧张,问道:“刚才你一直躲在哪里?”
“靠着坡下的岩石壁。”
方便黑衣隐藏的地方,她真的完全没注意到。
“你猜到还会有人去那儿?”
“偶然。”
“哦,你真没看清谁先中弹?”
“没。”他似乎能少说一个字绝不多多说。
卉叶也不说话了,努力抬着头不碰到他。
微风徐徐,阳光逐渐爬升到高处。男人身上散发出充满热度的水汽,又带着冷冽感,没有烟味。
说起来,上一次这样被人背着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和哥哥一样,这个人的名字里也有一个“一”字......想到这里,卉叶的心脏骤然被揪紧。
走了一会儿,终于到了平坦的大路。
“就在这里等吧,可以放我下来了。”
“边走边等,会更早遇到。”
“我不喜欢你身上烟味,现在快把我放下来……”
“我在这方面很注意,一般不会闻到。”
“我对烟味很敏感。二手烟对身体不好。”
“放心。等你八十岁躺上解剖台,医生看到的会是鲜粉色的肺。”
这是照搬她在梁家茶楼对他说的话吧,他还记得挺清楚。卉叶一时又气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