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叶抱臂站在屏幕前。
梁致纯装作严肃模样,弯下腰往上盯着卉叶,“别告诉我你在想甄莉不可能做这种事。”
“我有猜是她安排的,但没想明白她为什么要让自己流产。易南毅是知情还是……?”
“会做出在大马路上拦你要你道歉的傻子行为,估计真觉得视频里是你。不说,还真选的挺像。”
伍仔认同地点了一下头。
梁致纯放下粥,摇了摇头:“易南毅啊,就是蠢得无可救药。叶叶,我不想做马后炮,但甄莉肯定不是你以为的小白兔。”
梁致纯似乎憋了许久,之前喝酒时还没说够,这下全倾倒了出来。
“我就直说了。要我是易南毅,能和卉家结亲,不管怎样至少婚后再出轨,订婚后还能出轨,你真以为是你不让他——”
梁致纯的声音戛然而止,扭头看着伍仔。
“你出去。”
“啊?”伍仔愣了一下,他本听得津津有味,还想找准机会说上几句话,这下只能先退场。
待伍仔离开,梁致纯才重新开口。
“男人的上半身和下半身是分开的,但他要真爱你,就能克制自己的欲望,哪会去找其他女人?叶叶,我真是搞不懂啊~你为什么会对婚姻和爱情这么无所谓?”
梁致纯曾暗示过易南毅性格软弱,不适合卉叶。
一直以来,她都表示接受卉叶的想法,但无法理解。
卉叶起初是觉得各有各的想法,现在看来,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了。
“我想摆脱家里随便结个婚,刚好撞上他了而已。以后不会再犯同一个错误了啦。”卉叶笑了笑:“至于爱情,大概是没缘。”
“深居简出的工作狂当然碰不到缘。”梁致纯的语气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
“阿纯,你怎么和我妈说一样的话?”卉叶的笑有些无奈。
“因为你就是啊。”梁致纯做了个鬼脸:“我知道有些聚会上的人只会讨好,不讲人话,但也有些聚会可以参加。后天袁媛过生日,我哥也让我出一次门,你也来怎么样?”
袁媛,梁致纯高中时的死对头,如今是就读于同一所大学的好友。
卉叶高中时通梁致纯相识,也和袁媛也有交集,个中有些故事。
要叫上她,感觉不是单纯的生日聚会。
“又想让我陪你玩什么?”
“嘿嘿,叶叶你就参加一次吧。”梁致纯拉着她的手,满脸笑容,露出虎牙,很是可爱。
“我要确认一下时间表。”
她说着拿出备忘录,日程表上写着大大的“工作”两个字。
侧头见炯炯有神盯着她的梁致纯,卉叶还是点了点头。
“太好了!”梁致纯举起双手表示庆祝。
之后卉叶把自己去了研街一家画具店的事告诉了伍仔,让伍仔去确认研街的摄像。
回到家后,她就呆在工作室里,开始工作。
卉叶,正如林茜和梁致纯所说,是个彻头彻尾的工作狂。
尤其取消订婚后的这两个月,她接下了比以往多三分之一的商业单,将全部精力投入其中。
单张插图,系列插画,由经纪人代理的镶裱单幅画作——这是卉叶工作的三大部分。
商业插图一张到顶五位数,数量稳定,她个人决定接单与否;单副画可以达到七位数,纯粹看心情画,靠经纪人招揽买家。
绘画本是医生推荐给她的疗愈方式。
一个偶然的情况下,她现在的经纪人看到了她的画。经过多次商讨后,卉叶答应让她代理出售部分画作。
那些她根据心情画的,那些挥洒了她的痛苦的画。
每当她将这些画打包寄给经纪人,心里的痛苦就会少掉一分。
那些充满阴影的记忆有时会突然蹦出来,攥住她让她无法呼吸。或许他永远无法释怀,但只要拿起画笔,她便能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