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耶!因为我会用这种方式来警告自己,吃药多苦啊!所以要好好吃饭,好好保暖,好好注意身体,不要再生病了。”
王钊努力憋着但还是扑哧了好几下,最后,忍不住大笑了。
笑了好长一会才停住,看着一旁蒙圈的苏颂挖苦说,“你这个人,还真的有点苦行僧耶~竟然也能想到用这样残忍的......”变态方法来警告自己。
苏颂刚刚兴奋的心情已经荡漾无存了,一点也不剩。
她瘪着嘴说,“干嘛?瞧不起这个理由啊!那请问王炸同学,你的理由又是什么?”
苏颂不屑,切~我就是信你有什么比我还好的理由。
王炸同学瞬间胆小,结巴着说,“我...就是喜欢那个甜味呗!还能是什么......然后一不小心含着含着就苦了呗。”
“。。。。。。”这理由,真绝!绝到弱智。
苏颂也瞬间明白他对自己的评价了,“哦!那你确实挺变.态的哦~”
王钊笑着朝她的方向坐正,左手搭在沙发背上,认真地问,“你说什么?”
苏颂才不会示弱,“你自己说的啊!你说你很变.态~”继续认真补刀,“我也觉得你说得十分在理。”
想想觉得还不够,苏颂把手里的水放到一旁,举起双手继续说,“我都想连双腿也一起举高高赞同你。”
王钊双手抱在胸前,打算拭目以待,“可以啊!快点举。”
苏颂岔气,她只学会八爪鱼姑娘的这一招,却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出什么招了。
她的窘态全都落入王钊眼里,他也总是毫不客气地,明晃晃地取笑她。所以,现在的王钊,又继续哈哈大笑,只差像大猩猩那样捶胸了。
苏颂气得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在苏颂的杀气目光之下,他渐渐地收敛了,标志性地挠了挠后脑勺,表情委屈。
苏颂看着他这副蠢萌蠢萌的样子,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自己可以在他面前很放松,却必须在秦淮阳面前绷紧了全部的弦。
因为王钊他率先把真实的自己真实地袒露,他还没有真正经受岁月的沉淀,他可以很直率地有着怎样的心情就怎样毫无芥蒂地表达着。
但是秦淮阳不会,苏颂本人也不会。
这样的王钊,是她一直以来做不到的模样,是她期待中人本来应该的模样,也是岁月里的大人们,再也做不到的模样。
他的真实,他的直率,他的坦诚。
他以孩子的模样去面对她,于是不知不觉中,苏颂也以孩子的模样去回应他。
这样子的王钊,让苏颂真实地感受着什么叫活着,让苏颂觉得活着就是一件很开心的事。
活着,就是他站在光里的模样。
他现在,站在光里。
——
很多年后,有一次苏颂和王钊一起在广州听了一场Live House,基本都是粤语歌。王钊是粤语歌的狂热爱好者,所以在他的影响下,苏颂能听得懂不少粤语。
当时有一首歌,一开头,就惹得苏颂泪目了。快结束的时候,那几句歌词更是瞬间让苏颂崩溃。
苏颂转身抱紧身旁的王钊,很用力很用力地抱紧。
她是知道的,知道这首歌说的是什么,也更是十分清楚地明白,王钊之于自己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
那一晚,他们在珠江边上逗留了很久很久,说了很多很多。
苏颂忍不住对他非常跑调地唱着:
【你赤裸裸脱俗如像小孩
跟我敌抗世界病态
长在我心中你是纯净小孩
总叫唤我要更愉快】
王钊把她揽在怀里,用非常纯正的粤语说,“跟你不怕一哭一笑,被人饱览。先知道我若要做我,其实太简单。”
这一句也是那首歌里的歌词,那首歌,叫《 Song》。
或许,小孩的歌,是唱给大人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