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怎知道他不会去?”
凌霜那冷淡的眼底有所松动。
十岁的小女孩说话的时候轻轻眨眼,手指往桌上一点,“这么说,你还是押他会去咯?”
生生把他绕了进去。
“我……”
她指指盘子里放着的一块马蹄糕,“就赌这块,谁输谁吃,怎么样?”
“……”这算哪门子赌注?
曲沐宁把糕点盘放到了桌子中央,扣紧。
“明天一早想必就有结果了。”
她说完这个仿佛可笑的赌约,拍拍手起身就进了屋,灭灯。
夜色黯淡,凌霜站在院子里久久没有动。
皇宫内院,深夜。
“父皇,十七无恙了。”
景瑜站在那金碧辉煌的宫殿里,正在向兴景帝回报,脸上是他人看得出的松弛。
兴景帝面上愁色稍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而后又叹了口气道:“瑜儿……你们兄弟情深,今次你要是不回来,父皇真怕……”
“唉!这些时日,朕每每去看珀儿,他都会向本王问起你的下落。”
“他虽话少,但是对你的话还是听的,你既然回来,听父皇一句,多陪陪珀儿。”
他叹的那一声颇为复杂,叫人分不清到底有多少种情绪掺杂其中。
九皇子景瑜放荡不羁,整日不务正业游手好闲,踪迹不定,那酒市山野,村郭水乡都游得,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但是当朝皇帝放纵得很,从来不苛责他一句,就连如今也还是委婉相劝。
景瑜挪挪步子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手撑着下巴似乎是思考好一会儿,终于开口:“儿臣有一不情之请。”
“说。”
“待到十七无恙,儿臣想要带他去荆王府。”
“你想把他带在身边?”
这是要生生把十七皇子从皇上身边带走。
元宝战战兢兢不敢说话,九皇子虽然得宠,但是这请求也的确……若是皇上再发上一回脾气,不知道他的脑袋还在不在。
景瑜放下双手,抬头的表情远远没有元宝想象中的严肃,反而歪了歪头。
“我与十七一母同胞,若是生在寻常人家自然没有分开住的道理。”
元宝倒吸了一口凉气,寻常人家四个字怎么能轻易从皇家子弟嘴里说出来,那不是,不是大逆不道么??
景瑜还在继续,“父皇再如何舍不得十七,他长大了还是要自行立府,不可能一辈子都在宫里躲着,父皇也护不了他一辈子,倒不如让他跟着我吃喝玩乐。”
“放肆!!”
兴景帝重重的一拍,声色凌厉。
元宝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只觉得手心也全湿。
九皇子真的什么都敢说,这最后半句,听得他心里发抖。这要是在朝堂上说出口,简直就是诅咒皇上的诛九族大罪!!
呃,九皇子好像诛不来九族。
果然啊果然,弟弟没有性命之忧了,九皇子又回到了平时那副放荡不羁不顾礼法的样子哟!
偏偏景瑜这张椅子依旧坐得稳妥,起身做礼:“父皇不必动怒,此事只消等十七醒来问他便是。”
兴景帝久久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