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个宫女进来给小蔓行了一个蹲礼,说道:“启禀公主,殿外来了一个村娃,说是找到了灯语烛音草,一定要当面交给公主。”
小蔓马上端起君王的架子,说道:“哼,一个村娃也配见孤么?找个太医检一下真伪不就得了。”
宫女说道:“太医已经检过了,说是真的,但是那个村夫拿回了仙草说,必须当面交给公主,不然他就将仙草毁掉,我等不敢擅自做主,所以来请示殿下。”
小蔓拉了拉面纱,她非常讨厌女人非要戴面纱的旨意,但是那群掌权的男人们却很喜欢。
作为一个傀儡,她必须小心谨慎才能自保,姬丞相真的公主都敢杀,何况是她这个假的。
她继续装腔作势的说道:“把姬大人叫来,就说孤不懂什么花呀草的。让他陪孤看看。”
一匹快马驮着一名大内太监冲过热闹的大街,四蹄一绷,急停在丞相府的门口。
那太监举着腰牌跑进相府,平常骄横的门卫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连忙跪下。
丞相府中,姬忠良正坐在儿子的床前,给他喂着参汤,说道:“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怎么会不心疼,当日若不是我马上派勾长老去救你,说不定你都被他们杀了。”
姬英武这几天一直躺在床上,惊魂未定,此时气愤的说道:
“那勾道长等人都是废物,被一个老道姑给打得屁滚尿流,还好我溜的快。对了,今日可找到了尉迟玥的尸首?”
姬忠良又喂了儿子一口汤,安慰道:“这个事不能声张,已经派了死士营沿河寻找了,六天也没个结果,想来早就被王八吃了。”
姬英武回忆道:“当时,我看着她滚进了河水,好像被吓晕了,一声不吭的。可惜了那件宝甲啊!可有让人去捞?”
姬忠良遗憾的说道:“能不捞吗?那可是龙鳞甲,不过也没捞到。哎,能救你一命,丢件宝甲也算值了。快喝,过几日便是你的结婚大典,一定要把气色补回来。”
此时,那个太监被一个管家带了进来,揖了一礼说道:
“君王有请。”
姬忠良将碗递到儿子手中,站起来准备跟着走,被儿子拦了下来。
姬英武问道:“你可知何事?”
那太监用尖细的声音说道:“宫中来了一个村夫,说拾得了灯语烛音草,非当面交给君王,君王说不懂什么花草,请丞相前去定夺。”
姬忠良又站起来要走,姬英武委婉的说道:“你先下去等着,我与父亲说几句话。”
姬英武见那太监走出屋子才说道:“爹,您都快七十岁了,那小蔓大事小事都叫你过去,孩儿心疼啊。”
姬忠良却不已为然,反而高兴的说道:“这小蔓当真选的不错,这几天做的毫无破绽。
大事小事都叫我过去,这是好事,说明她不敢造次,没忘记自己的身份。算来昨晚就该有仇老狗的消息了,我这心里总是惴惴不安,生怕出现什么差池。还是去一趟吧。”
此时,一个家丁模样的人匆匆忙忙进来,跪地就报:“禀丞相,大事不好,刚刚发现仇将军一家老小已经不见了。”
姬英武“啪”的一声把碗掉在了地上。
姬忠良手指着那个家丁,气得哆哆嗦嗦:
“你们怎么办事的?”
那家丁打扮的人说道:“属下问过将军府中安插的丫鬟杂役,她们说,老夫人昨晚睡下的时候还在,今早起来,老夫人和少夫人就不见了,想来送信,结果院内却有十个军兵把守,严禁出入。还是刚才蹲在门口的人感觉不对,翻到墙上才发现的。”
姬忠良拿起一只茶碗摔在地上,大骂一声:“滚!”
又马上说道:“回来,将所有人调回,给我追!追到了必有重赏!”
那人站了起来,快步跑了出去。
姬英武说道:“想来是刺杀计划失败了,不过我们还有毒酒啊。”
姬忠良幽幽的说道:“那毒酒是为了备他不来用的,如今他说来,没来,死士营的人一个也没回来,还接走了夫人,想必他是猜到了什么,如何还会喝那毒酒。”
姬英武也马上意识到危险,哭丧起脸说道:“那仇老狗要是尽起全国之兵,来京都怎么办?”
姬忠良缓缓的说道:“我已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只是没想到真的会用上。哎,只能仰仗长生教了,走,我们一道去找勾长老商量此事吧。”
太监被打发了回去,丞相没有进宫见公主,只带回了一句话,请公主自行定夺。
小蔓听到后,心想:“丞相不拿棵草当回事,也是正常,算了,我就见见这个村娃,自当是解闷吧。”
夏一诺见到了公主,才将仇将军写的字条塞进了仙草之中,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下,等待回应。
小蔓打开包着仙草的粗布,本想将仙草拿起来观瞧,却发现草间隐着一张字条。
她看看四周,宫女低着头,侍卫盯着那个村娃,没有发现,展开字条偷偷看到:
“殿下被挟仇兵必来请密旨藏金交于诺”
小蔓马上将字条藏于袖子中,问道:“来者何人?”
夏一诺跪在地下,一板一眼的回答道:“小民夏一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