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向嘴里塞了一个馒头,却感觉这干粮被吃完了,也不见得能出去。
盯了两天的尸体,除了吃喝,什么办法也没想出来,另一只火把也快燃尽了。
两人已经绝望,说了一些交心的话。
勾窃向真神起誓,如果出去了,一定给夏霓耀找个漂亮的老婆。还告诉他,县守是他杀的,龙蜕被他偷了,准备做件盔甲。
夏霓耀告诉勾窃,龙蜕不算什么,他还在长生观里埋了虬龙角和狡的皮,谢谢师父为他爷爷报了仇。自己其实胆很小,只是敢吹牛。
勾窃呵呵一笑说道:“我也将这些年偷的棺材本藏在了长生观,呵呵,你猜猜在哪?”
夏霓耀猜了八九个地方,勾窃都说不对。
说的渴了,夏霓耀恍恍惚惚去喝水的时候,被自己下的绊索绊倒了,躺在地下哭了起来,勾窃举着火把循声而至。
夏霓耀从底下看到洞顶的钟乳石,猛然灵光一现,他坐了起来,兴奋地说道:“师父,我有办法了。”
勾堂主本已绝望的脸上,兴奋了起来,问道:“徒儿快说。”
夏霓耀急忙道:“师父可站在洞边的一处乳石上,我站在师父肩膀上,先将洞顶的一个乳石用匕首凿出一个洞眼,将绳索穿过去。
然后,师父拉着绳索将我先升到那洞顶,我就可以从洞顶荡进水洞了。”
勾堂主摇摇头,皱眉说道:“然后徒儿出去再找人回来救我?那水洞四壁甚是光滑,你一人也是出不去的。”
夏霓耀嘿嘿一笑,指指尸体说道:“应该不必,师父可将这尸体绑住,再将绳索另一头绑在自己腰中,先将尸体拉起,再将绳索缩短,手劲一松,尸体下落,师父自然也能升到洞顶。我再从旁接应,师父也应该能进入水洞了。”
勾堂主恍然大悟:“妙,我徒儿当真机智。”
想到了办法,又休息了许久,两人都想在火把熄灭前出去。不一会儿就在洞中一处合适的位置,将洞顶的乳石凿出一个洞眼来。
一切按预想的一样顺利,夏霓耀进入了水洞,将匕首扎在洞壁上,又用两只火把棍卡在较窄的地方,再用绳子在火把棍上捆一圈,最后又绑在自己腰间固定牢。
师父将背篓抛了上去,夏霓耀一把接住,将背篓用匕首插在洞壁上,埋怨道:“师父为什么非要带着这爬虫一起出去?”
勾堂主边在尸体上绑绳子,边说道:“咱们长生教,教众虽多,可是没有什么人会武功会修灵,若想壮大本教,就必须要教众都强横起来。我想着,这毒若是能将那小老头,变的那般强壮,应该可以将其炼制成强身健体的药呢。”
夏霓耀道:“师父真是无时无刻不为教中着想啊!但师父千万不要给我吃啊,我可不想变得那么丑!”
勾堂主笑道:“这周老头是用量太多了!良药或是毒药,只是用量之间的区别,失之毫厘,谬之千里!你小子到时别来求我吃才好!哈哈。”
两人边聊边干,不多时,勾堂主也将自己升到了半空,由于他比那无头尸体轻的不是太多,所以无法升到洞顶。只得在半空中,来回荡。
夏霓耀伸出一只手,准备接应师父。勾堂主说道:“徒儿可将自己绑牢了,若是不牢,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夏霓耀说道:“师父放心,牢的很。”
当两人手搭上的时候,勾堂主的重量又减轻了,尸体又下降了三尺,夏霓耀喊道:“我数一二三,您将绳子松开,让尸体落下去,我拉着您上来。”
“一二三”勾堂主将绳子的活扣一拉,吸气拧腰,脚踏一块洞顶钟乳石,一下子被夏霓耀拉近进水洞之中。
待师徒二人都坐靠稳当了,两人相对一笑,夏霓耀感觉到此时师徒感情更加信任和深厚了。
可谁能知道,前天这个当师父的勾堂主,原是想用夏霓耀的命来换刑天的遗嘱呢。
那羊皮卷有所交代,用男童之血灌满石盆,再用一人之命,可得遗嘱。
火把已经彻底熄灭了。
夏霓耀摸着黑,用火把当棍子,撑住光滑的洞壁,一步一步的向上爬着,太窄地方就用匕首凿个眼,太宽的地方棍子卡不住,只能站在一根卡在窄处的棍子上,向上抛绑着绳子的火把棍卡在窄处,才能前进。
大约十丈长倾斜向上的洞,夏霓耀足足爬了半个时辰。
到最后越来越宽,已无处能卡住火把棍了。离洞口也只有半丈高的距离,都可以看到从洞外射进来的阳光了。
夏霓耀站在火把棍上,冲下方喊道:“师父,还有半丈多远的距离,无处卡棍子了。”
勾堂主在下面也是不容易,半个时辰,只能用身体或手脚不断变换位置撑着,才能勉强不掉出洞去,那个背篓不是用嘴叼住,就是用伤臂搂着。
若不是他胳膊有伤,这小小的洞道是难不住他的,只需双手双脚撑起来,就可撑到洞口。
此时听到只有半丈了,勾堂主恨没有将夏霓耀好好调教,若是自己,只需一跃就跳出去了,奈何这火把棍太细,无法撑住他的重量。
于是他说道:“你且将两根棍子并排绑到一起,为师一跃就上去了,再拉你上去。”
夏霓耀胆子不大,可是脑子却非常好使,只片刻就想到了更好的办法。
他说道:“两根火把棍肯定无法撑住咱们两人的重量,但经师父提点,徒儿想到办法了,只需将两根火把棍捆到一起,就能接一根更长的棍子了。”
说完,夏霓耀用光脚撑住洞壁,将两根棍子结实的捆在一起,形成了一根更长的棍子,只向上一扔,就卡在了洞口上。他拉着绳子,双脚撑着,一步一拉的,终于出了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