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黄的土道上,一个白衣的翩翩少年,骑着白色的小毛驴潇潇洒洒,一个短衣面黑的强壮少年推着独轮小车,脸上堆满了笑容,与那少年有说有笑。
一个白发老头坐在竹椅中,满面愁容,正在高声叫骂:“逆孙!你刚才不是说什么腿痛腰酸的!现在怎么浑身是劲啦!你们小孩子,没人说你们什么,这要是让别人知道,定以为是我这老头子拐了陆家小姐啊!
祸害叛女,你是要陷我一世清名尽毁啊!逆孙!快放我下来,我要回村啊!
闺女啊,天还没黑,你现在回头一切都来得及,过了今晚你的贞节清誉就毁啦!伤风败俗啊!逆孙叛女啊!”
爷爷抱怨的声音,随着夕阳,渐渐的落在远远的群山之中。
空中的云朵,从玫瑰金色变成铅红色,缓缓地飘向北方,一会儿像只树上的猴子,一会儿像一群鱼游在水中。
一群倦鸟被铃铛惊起,从树林中飞起又落了回去,两人的背影在这美景下,走成了两个小黑点。
而此时的陆家书院已经是鸡飞狗跳了。
两天过后的黄昏。
一行人来到了龙江县,这是雪狼国与飞龙国边境上的一座小县城,中间只隔着一道宽宽的浑河,此处离东南边的望海国也不是很远。
因此,这只有两趟井字形马路的县城,云集着三国的特色商品和商人,热闹非常。
黑蛋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眼睛都看花了,像个露出水面的甲鱼,伸着脖子,看这看那。
陆怡君骑着毛驴,悠然自得,享受着这份不需掩饰的自在。
爷爷靠坐在竹椅中,萎靡不振,想来是一路骂的累了。
陆怡君抬头看到一家客栈:
“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吧,这三天身上脏的要命,要马上洗漱一番。”
爷爷埋怨道:“祸害叛女就是事多。”
陆怡君一路下来,早已把夏爷爷的冷嘲热讽当做耳边之风,她根本就不屑于与自己看不起的人争论。
若不是第一次独自出家门,她绝不会和这样的人同行。
黑蛋抬头一望,这个客栈名叫“雪飞客栈。”
三人抬腿走进客栈,小伙计迎上来牵过毛驴,大喊一声:“贵客一位。”
黑蛋将独轮车停进客栈,背着爷爷,跟在陆怡君身后。
另一个伙计迎上来,对陆怡君说道:“这位公子里面请。”眼中仿佛根本没看到黑蛋一样。
黑蛋也不在意,心道:“哪个地方的伙计都是势利眼啊。穷苦人何必将穷苦人还分成三六九等,互相看不起呢,我黑蛋不会如此,陆怡君更是不会。”
一路之上,黑蛋一直练着爷爷教的神功,腿力确实见涨,想来他这回没有骗自己,药可能是有毒,但绝对可以强身健体。
唯一的负面影响,就是饭量见涨。原来一顿饭只吃二三个馒头,现在一顿能吃二十个,还不饱,早就将陆怡君带的干粮也吃完了。
两人没有像陆怡君一样先进房休息洗漱,急迫的坐在厅里,叫起饭菜来。
夏爷爷刚开始看水牌,黑蛋就大叫道:“先来十碗面条。”
等到面条上来,黑蛋又吸又嘬,吃的汤水横飞,满脸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