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出现红霞,今天应该是个晴天。花花沿着山路奔跑着,在山野间,她感觉愉悦,全身心地放松下来,脚步轻快。开始爬山,她用的大步幅,也不觉得累。时间过得真快,过叶子海时,花花看到那些落光叶子的梧桐树,他们在冬日的暖阳里,静默地站立着,花花跑过它们,感觉到时间在它们的身上流淌,那是春天冒出的新芽,夏天的浓密绿荫,秋天的金黄,冬天此刻的静谧。
过了叶子海,行程过半,花花看了看时间,用时1小时50分,比原定计划提前10分钟。花花小口小口地喝了水,放慢速度,边走边吃了半个面包,小步幅跑了一段,感觉应该不会岔气,就加快了速度。
10点10分,花花出现在了橙园。可是园子的门紧锁着,花花喊着:有人在吗?有人在吗?没有人回应。从门缝里看过去,园子的地上落满了叶子,有的已经开始腐烂。花花正准备离开,从一旁的小路上过来一位少年,少年见花花不像是村子里的人,他低着头,准备绕开她走过去。花花见有人,立马拦住了,问:“你知道看守这里的白发爷爷去哪了吗?”少年说:“你说白翁吗?他,他……”花花见少年支支吾吾,半天不说。就又问了一句:“白发爷爷,哦,不,白翁,白翁爷爷他什么时候回来?我从很远的地方来找他。”少年说:“你去村子里找牛二哥问吧!”少年给花花指了指方向,跑开了。
花花带着满腹的狐疑,牛二哥就是上次在山里找到他们的汉子之一,花花还没有开口,牛二哥就说:“花花,你来了!你终于来了!”他说完就转身进屋了,不一会儿又出来了,手里握着一个盒子,递给花花,“这是白翁让我一定要交给你。”花花打开盒子,橙花的味道弥漫开来,牛二哥说:“白翁半个月前,忽然就卧床不起,带他去看城里看医生,他坚决不肯,说是已经活够了。一切听天由命。”花花说:“你是说白翁爷爷,他,他……”牛二哥点点头,默认了。
眼泪忽然就盈满了眼眶,然后一颗一颗喷涌而出,花花不能相信,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她多么希望牛二哥是在开玩笑。牛二哥说:“花花,你别难过,白翁走的时候很安详,他走之前交代好后事,在睡梦中离开的。””花花擦干眼泪,对牛二哥说:“能不能请你带我去他的墓前看看。”牛二哥说:“对不起,这个我怕是不能答应你。”花花说:“我只是想去他墓前给他说声谢谢。”
牛二哥低着头,好一会他才说:“白翁不知道听谁说,要求大家在他死后把他的骨灰撒在橙园里,他被火化后,我们根据他的遗愿做了。”花花和牛二哥道别,她返回到橙园,怪不得这里荒凉,怪不得这里凋敝了,原来是白翁爷爷不在了。
花花任由眼泪滑落,双手抚摸着橙园的篱笆墙,脑海里一幕幕回忆着遇见白翁爷爷的往事。时间,你为何要让我这么猝不及防?时间,你为何要让我这么痛彻心扉?时间,你真残忍,毫无预兆,就带走了白翁爷爷,要知道,他是多么好的人啊!
花花哭红了眼睛,她紧紧抱着手里的盒子,那里面是白翁爷爷说好的要送给她的橙花粉,可是,可是,白翁爷爷,花花要问问你,你不是说永远都欢迎我来的吗?你说的是永远,可是永远怎么就这么远,从此以后,我去哪里找我的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