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到了夏季,钟京阮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只着了薄薄的轻衫,一张小脸无精打采的,看得抚参心疼不已。
“也不知姑娘怎的,又是苦夏又是苦冬的。”抚筠也是愁眉苦脸的,想不到让姑娘好起来的法子,抚意听罢眨眨眼:“姑娘冬日也是这般吗?”
抚芸看了看趴在桌上的少女,又转头看向抚意:“冬日是觉得十分困倦乏力,夏日是因着太过炎热使人烦躁不安。”
抚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忽然眼睛一亮,与抚参对视一眼,又对着抚芸抚筠露出了笑,见她们三都点了点头,抚意偷偷摸摸的往外走去。
跑出了院子,抚意往后门走去,见后门有人在那里卖糖葫芦,因着见过,便知晓他是谢小公子家的人,抚意连忙出了门上前去,朗声问道:“你这糖葫芦多少钱一串啊?”
那人也做做样子:“小的一串五文钱,大的一串八文钱。”抚意低声开口:“我家姑娘苦夏,劳烦告知谢小公子可有法子。”
“定是传达。”那人也低声回了一句。
“那便拿一串小的罢。”抚意从袖里掏出五文钱递与那人,拿走了一串糖葫芦。
约莫过了半刻钟,那人做摇头晃脑状,慢慢的吆喝着走了“糖葫芦哎!卖糖葫芦咯!”
抚意拿着糖葫芦过了后门蹦蹦跳跳的往院中走去,见前面来了一人,抚意慢慢的敛了笑,恭敬的行了个礼:“见过四姑娘。”
抚意拿着糖葫芦回了赋声苑,抚筠见她回来了,笑着说道:“事儿可办妥了?”抚意点点头。抚筠收了笑意,抚意不对劲。
见她一直低着头,抚筠走上去,伸手抬起抚意的下巴,入目的却教她倒吸一口凉气,只见抚意双目含着泪,脸上左右皆印上了巴掌印,看样子还不止一个巴掌。
“钟允锦是个什么东西!”赋声苑内,抚参正一脸心疼的给抚意上药,其他两人皆屏气站在一旁,钟京阮黑着一张脸,“不行!我得去找祖母做主!”说罢起身就要出门。
抚参见状,连忙制止:“姑娘不可!”见少女转身过来看着自己,抚参接着道:“四姑娘中秋便要与五皇子成亲了,老夫人虽疼爱你,但不至于为了区区一个丫鬟去动未来的五皇子妃。”
钟京阮站在原地想了片刻,屋内气氛沉凝,钟京阮叹了一口气,转身回来接着坐着,眼神看向抚意:“你且说说,当时发生了何事?可是有口角之争?”
见她这样问道,抚意又是一串眼泪往下掉,嘴里含糊的回道:“并无....我见四姑娘来了,并向她行礼福身,说道‘见过四姑娘’,怎料....怎料.....”抚参着急:“怎料如何?”
抚意呜咽:“四姑娘道我不尊敬她,要给我立立规矩,便让丫鬟明月给我掌嘴......”看了一眼钟京阮,“一边脸足足.....掌了三个.....”
钟京阮面色一沉,手紧紧的握着,一时没有开口,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突见少女悠然一笑:“既然不能明着来,那便暗斗罢。”
看了还一脸茫然的四个小丫鬟,钟京阮手指曲了起来,敲了敲桌子,发出清脆的响声,“抚参,附耳过来罢。”
抚参立即走上前,略弯腰将自己的脸凑到钟京阮面前,少女嘴角含着笑,轻轻的在抚参耳边说了一段话。
完罢,抚参直起身子,笑着看着少女:“姑娘好计策。”钟京阮挑挑眉:“此事便交予你罢,让四姐姐好生感受一下。”又转头看向抚意:“你放心罢,我定是将这仇给你报了。”
抚意听罢,作势又要哭,钟京阮抬手制止:“莫要再哭了,哭得我脑仁疼,恨不得立即与四姐姐打上一架。”抚意立即伸手捂住嘴,一双圆溜溜的眼不停转啊转,十分喜气,看得钟京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钟京阮一人躺在软塌上看书,抚参四人皆退了出来,抚芸看向抚意:“适才姑娘在没问,事儿可办妥了?”抚意笑了笑:“自是妥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