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气十足,做事霸道。
季淼环顾四周,发现场中的人虽然对这人的话都不喜欢,但没一个出来反驳的,心里就有了点底。
这人如果不是平时行事太过臭名昭著,那就是背后的人着实有两把刷子了。
心里这么想着,她面上的张扬却更加明显,颇有些骄横放纵的神韵。
没有理会那人的话,在十几双目光的注视下,季淼慢条斯理的问管理员:“喂,你们这里有凳子吗?”
管理员正好关了手电筒,退后几步要看戏,一见她看过来,还有些发愣。
回过神来,见众人的目光随着季淼的目光,都落到自己身上,管理员迫于无奈,只好点点头:“有的,季淼小姐。”
“那帮我搬一张出来。”季淼的话随声而至,没有丝毫犹豫。
管理员领命,转身又进了资料室搬凳子去了。
季淼的事迹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也就出过两次名,一次是她来的时候的超常待遇,还有一次就是这次的身份揭秘。
但不论哪次,都不是靠她自己的本事出名的,如今一见,又如此嚣张跋扈,被一点点赞誉迷了心智,不过是个暴发户心态罢了。
带头闹事的吕用见她如此,来之前对她的警惕转眼卸去了十之七八,心里也不怎么重视了。
脸上的笑容收回,他绿豆似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季淼:“季淼小姐,我在跟你说话。麻烦你赶紧带着你的人离开,事有轻重缓急,你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吧?”
明摆着是在告诉她,你的事情不重要。
他第二次说话,季淼好像才有空回他,可回答的话也驴头不对马嘴。
好像才看见他似的,季淼仔仔细细将他打量一番,语气依然高高在上的:“我是第一次见你,你叫什么来着?”
那人完全不慌,依然觉得季淼这种单蠢的人扑腾不了几下,众目睽睽之中,便也更加喜欢表现自己的“绅士风度”起来。
像模像样的对季淼一抬头,他有些自傲的:“吕用。”
季淼看着他,嘴里还认真重复了几遍,末了抬高声音:“吕用,好名字,就是有点不好记。”
乍一听上去像是奉承的话,让吕用显然十分受用,脸上的自得更加浓郁了,他偏还故作矜持的点着头,脸上的绿豆小眼笑的几乎要眼不见了:“嗯,有眼光。”
几道炙热的视线听到这里,目光渐渐收了回去。
估计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总盼着还人打起来呢。
眼神再次隐晦的扫了四周一圈,季淼也收回了目光,对这个吕用的定位更加准确了。
看来这个吕用之所以如此,还真不是仔细衡权的结果,就是个脑子不清楚的罢了。
而他背后的人派一个脑子不清楚的人过来,无非就是想要搞清楚,她到底是怎样的行事风格。
想到这里,她刚才还缓和的脸色猛然变色,眉头蹙起,换成了一副极怒的表情:“怎么回事,管理员!管理员还没给我把凳子搬过来吗?”
她这一下变化的十分突兀,哪怕是众人的注意力本就在她的身上,也猝不及防的被吓了一跳,有些回不过神来。
反而是在里头的管理员听了,连忙加快步伐,给她把凳子搬出来了。
将凳子放在她身边,管理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苦笑着:“来了来了,小祖宗,你别喊了,这怎么也算是一个看守重地,不能喧哗的。”
见自己要的凳子来了,季淼要求被满足,也没有在反驳他什么。
挥挥手让管理员退开,季淼在一双双眼睛中,轻轻一跳,轻盈利落的跃上了旁边放好的凳子上,一手叉着腰,昂首挺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右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乌木令牌,手指套在令牌前端的绳子上转悠着,她的眼神里带了几分嚣张:“吕用是吧?这地儿现在我在用,有什么事情,等我用完了你再来,懂吗?”
一句话,刚才消散的火药味再次燃起,周围的气氛再度热了几分。
这才带劲嘛,刚才那软绵绵的问话都是什么?
哪有这种情况热闹?
几家欢喜几家愁,有人兴奋了,也就有人沉下来脸色。
比如被点名的吕用。
刚才维持的那点风度一扫而光,吕用脸色铁青的看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瞬间被她这句话憋的脸色涨红:“你个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跟我这么说话!”
到底顾忌季淼的另一重身份,骂也骂不痛快。
吕用不再停留,跟身后的人使了个眼神:“你们都给我上来!既然季淼小姐不自己下来,那就连带她脚下的凳子,给我一起抬出去!”
话落,心里似乎想起那个画面,吕用脸色缓和了不少。
却见自己的人没上前几步,就被人拦下了。
拦下他们的人,正是季淼带来的人。
眼见无法立刻看到自己想要的,吕用脸上的横肉隐隐抽搐几下,声嘶力竭的喊道:“还看什么看,都给我上,全都给我上!”
他说这话时,季淼依然站在高高的凳子上,居高临下,面带讽刺。
心里却有些惊讶。
虽然她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不轻易被激怒,但激怒这个人,未免也太容易了点。
隐约皱皱眉,季淼心想,也好,反正她也不擅长激怒别人,他自己这么上道也行。
心里几个念头的功夫,季淼带的人就已经被对面的人攻破了个口子,一个人气喘吁吁的冲过来,伸手就朝季淼抓了过去。
季淼微微偏头,躲过这一下,面上多了几分轻怒,不满的那手中的令牌在脚下的凳子上嗑两下,季淼再度抬高了声音:“怎么?我手里这东西就这么没用?!都给我出来!!”
她话音刚落,周围再次窜出几个人,闪电般出手,瞬间就按住了想要再次朝季淼衣服抓过去的那个人。
被再次出来的人挣扎着抓远了,季淼却依然分毫无伤的站在凳子上,骄傲的理理自己的衣服,季淼依然单手叉腰,右手慢悠悠的转着令牌:“既然都出来了,那就给我听好了。”
她的声音清朗而娇纵,仿佛本身就是被捧在手心的公主,所有的任性都让人觉得理所当然:“凡是过来这里的人,通通都给我拿下,一个不留!”
刚出来的士兵听完她的话,脚下步子一顿,而后纷纷领命,再度朝已经混乱的人群扑过去。
于是在场所有人,看戏的救场的,找事的摸鱼的,就这么全部成了被打击的行列,可谓祸从天上来。
只有一直跟在她身边的管理员没有被波及,看到这副乱象,他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唉,要是陆云知道你是这么用令牌的,估计他打死都不会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