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壮跑了一晚上了,他本来又累又饿,但此刻他却只感觉到了刻骨的尴尬。
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城主府的大牢里,但刚一被推进去,他就傻了,一牢房一牢房的人乌压压的一片就盯着他,全是敌军。
朱大壮:“”
在朱大壮进第七个牢房,又被揍了一顿后,他终于对拖出自己的侍卫开口了:
“不是大家好歹从前共事过,能找一个没敌方士兵的牢房关押我不?”
侍卫很淡定:“放心,主子吩咐了,你集齐十个牢房的揍,就可以走了,”
他看着朱大壮惊讶无助的眼神儿叹气道:“毕竟,你在牢房里,我们还要管饭,以你的食量,不太划算。”
“”朱大壮觉得自己有点绝望。
他本来跟着送果蔬的队伍进去,中途找了个空隙赶紧悄悄溜走。
凭借自己对府中布局的熟悉,很快找到了藏酒的库房。
正当他想要下药时,走进来了一队人马,领头的正是这位拖着他来往与各大牢房的侍卫。
这位侍卫有点特别,他很帅。当然了,主要是因为他是季千翼身边九宫之一,名为玉面。
玉面很厉害,他打不过,但幸好玉面不是来抓他的。
他把朱大壮瑟瑟发抖,肥的酒缸也挡不住的身体揪出来,拿出一包药粉对他道:
“那个药不管用,用这个,”
并顺手在走的时候抹了看守的两个士兵的脖子,人走远了,声音还在回响:
“赶紧跑,这是我最后一次手下留情。”
可现在看来朱大壮还是没跑得了,他艰难的转头看着扛着他的侍卫玉面道:“吩咐你下药的人,是城主吧。”
玉面十分诚实,他点点头:“你叫人来砸宴会来了。
盟友生性多疑,一旦知道了有你的参与,必定会把自己的损失怪到主人身上。
与其以后任人宰割,不如将计就计,下重药将人一网打尽,当做日后合作的筹码,”他看着朱大壮深吸一口气:
“主子向来都是把每一步的利益都达到最大化,你这一次却差点彻底断了她的后路,她是真的恼了,朱谨。”
朱大壮也就是朱谨闭了闭眼睛,仿佛在忍耐着什么:“我知道,但你不明白,玉面。”
十顿打完,朱谨自己摇摇晃晃的走出了牢门,往自己往日的院走去。
他受的伤看上去重,但因为有玉面看着,其实都是皮外伤,养养就好。
他才踏进自己过往的院子,穿过荒草,一推开门就抽了抽嘴角。
屋子里头坐着两个人,一个一身雪衣,端着一杯茶。
一个一身黑袍,正抓着桌子上的一盘糕点,吃得正欢。
这两个人正是炎月珀和季淼。
朱谨:“”
季淼:“呦”
炎月珀:“好巧啊。”
朱谨慢慢的走进屋里,“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炎月珀放下茶:“我专门等你回来的,有一点事情想要问你一下,朱谨。”
季淼看着朱大壮:“?”等会儿,朱谨是谁?
朱谨找了张椅子坐下:“别看了,我就是朱谨,这个府里曾经的管家。”
季淼惊讶:“那你怎么沦落成这样的?”
“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朱谨在季淼直勾勾的目光中伸手拿了一块糕点,咬了一口道:
“我年轻的时候,其实是一位流连于赌坊的赌徒,凭借着自己过饶心算能力,我掏空了一个个赌场,肆意挥霍。
终于,赌坊的老板们再也容不下我的存在。
在一次赌局中设局诬陷我出千,意图要把我打死,我好不容易逃了出来。
回家却发现自己的家人已经全部被他们当做人质带走了。
正当我想豁出去拼一回时,城主出现了,是她把我家人救了出来,还在赌坊老板那里保下了我,”
季淼看着他一块块的拿自己盘子里的糕点,赶紧把盘子又拉进了自己这边,打断他道:
“所以你就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给他打工当管家了?”
朱谨也没在意,他平日里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光芒,声音甚至带着点狂热,仿若一个入魔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