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点心虚的抖抖,沉默。
季淼深吸一口气:“那你,你为什么要在梦境里又提醒我,你的话具体又是什么意思?”
光点犹豫了一下:“我也不清楚,只不过是当时感觉到如果再不阻止,你就虚弱的要濒死了。”
季淼又道:“所以你是为了救我?”
“不是,血契出现了一点问题,没有被完全斩断,你若是察觉到自己快死了,就会倒吸炎月珀的生命力,人我就白救了。”
季淼咬牙:“那你现在这么实诚是因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不,我是有事相求。”
季淼:“”哦。季淼转身向床边走去,打定主意要无视此光自己先睡一会儿了。
见季淼真的转身打算睡觉,光点向前飘了飘:“这件事于你也是有好处的。
要知道,你本身不了解血契的事,出去了之后如果真的只听炎月珀的指示直接斩断自己的血契,那你可就真的死了。
这样,你给他二十年的寿命让他活着,我的任务完成了,自然就可以告诉你留着大部分的寿命活着斩断血契的方法了。”
季淼疑惑:“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护着我活着,我想要了解自己变成这样的真相,这样稀里糊涂的死了,我不甘心。”
季淼叹了口气:“我帮不了你。”
“不,你可以。”
季淼无奈:“我能帮你什么?”
“你的体内存有一处灵府,那里的灵力与我的力量正好兼容,你把我放在那里我就能存活。”
季淼十分犹豫。
“你没有时间犹豫了,你现在若不答应,等你出去了,你还是会死,不然你以为一个非亲非故的人为什么会大费周折的来救你?
还不是为了让你回复意识,顺便取得你的信任,好让你乖乖的斩断血契,送上自己的命啊?”
季淼抿了珉唇:“我再考虑一下。”
她不知道灵府是什么,但能让光点改变主意留下她,一定不是什么太普通的东西。
如果光点真的入驻了,谁知道到时候自己会不会再次有什么别的危险呢?
与其再添一个未知的风险,她不如去炎月珀那里探一探,看能不能自己争取一点机会活下来。
“好,我还有三独立存活的时间,这三里,你好好考虑一下吧。”光点闪了闪,又消失不见了。
季淼坐在凳子上,伸手倒了杯温茶,一口饮下,她吹灭了蜡烛,又在桌前坐了一会儿,才转身上床。
仿佛这只是她往常人生中平静的每一一样,很快便沉沉的睡着了,也是,今这么多事,她也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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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季淼算是睡下了,这边炎月珀还在喝茶,只不过他的茶友多了一个人,季千翼。
炎月珀喝着上好的大红袍,微微眯起了眼睛:“你既然过来了,就已经探查到另一个我已经攻破了王城了吧。”
季千翼松松的披着一件黑红色长袍,一头长发未束,终于显出几分疲惫的样子:“呼”
炎月珀又道:“任何人发现自己长久深陷,为之抛头颅洒热血,为之一生信仰的地方竟是一片虚幻,心里都不好受,这我理解。”
更何况真相还远不止这些。
昔日里指向自己的矛,现在竟然变成了护着自己的盾。
炎月珀内心滋味复杂的很,面上却平静的仿佛事外人。
季千翼双手成拳:“你知道些什么?”
“这是一出梦境,梦眼就是季淼,只要她的执念散了,我们也就可以出去了,现在她的执念只有两个:第一,夺回城池。”
他笑着转着杯子,“第二,杀城主。”
季千翼双眉蹙起,炎月珀又安抚道:“当然,第二个不太可能,毕竟现在大家是伙。
所以,我们可以联手演一出戏骗过季淼,她信了,执念解了,我们自然就出去了。”
季千翼饮下茶水,转身走了出去,走动间黑色发梢抚动衣袍,缱绻的很。
炎月珀在后面道:“以你的能力,早就察觉到不对劲了吧,你还在犹豫什么?”
他的声音又恢复了一贯的温和平静,却不知为何,又带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慨叹。
季千翼没有回答他,只转身慢慢走过城主府里来来往往的一队队巡逻士兵们。
又伸手抚摸着腰间那块一直随身坠着的碧色雕龙古玉,抬头望着王城的方向,也自言自语道:“是啊,我在犹豫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