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淼觉得自己的人生从来没有这么刺激过,她栽倒在地,本来都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了,可是这位大兄弟大概眼神不太好,左砍右砍,砍了十多下,可就是砍不中她,最后自己气喘吁吁的放弃了,只能坐在她旁边,企图拿眼刀杀死她。
季淼拿和善的眼光看着这位大兄弟:“......不是大哥你也看到啦,你杀不了我,这样吧,你先冷静下,我们好好说一下现在的情况,我真的不是你们城主,城主怎么也应该贵气十足杀伐果断什么的占一样吧,你看我......”
“狡辩!!!!”中气十足的愤恨声惊起了一片飞鸟。
“行,”季淼赶紧制止他把更多追兵带过来,“行,那你有城主的画像吗?你给我一副,万一你只是想杀了我发泄你自己失败的愤恨呢?那我不是白死了,”
季淼状似嘀咕:“我干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呢?”
朱大壮果然又愤恨起来,“如今我们本就是护卫王城的最后一道防线了,你先是不准百姓出城,后又在大军压境的时候打开城门,你把百姓置于何地了?我们平时那么敬重爱戴你,你却弃我们生死与不过,在开战之时就大开了城门,却卷着钱财,让我们拖住敌军,自己先跑了!无情无义,卑鄙小人!”
季淼:......这个城主怎么听起来又蠢又坏,还自相矛盾的?
季淼安抚下他,“这件事情确实不是我干的,如有撒谎,”她举起双手发誓道:“我天打五雷轰!”
朱大壮被季淼的坚决震了一震,才平静下来,“既然你都发誓了,那我就相信你一次。”
???这么好骗的?不是,虽然她本来也没骗人,但是早知道发个誓就能解决的事,她干吗跑得这么拼命啊?
正想着,那边粗犷如洪钟般的声音又拿捏着委屈的小嗓门道:“我没有拿你泄愤,你们真的很像,我这就给你找一幅城主的画像来。”
季淼被这个声音的跨度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回过神来却发现人已经不在了原地。
她瞪着密布的树林看了半晌,又看了看渐黑的天空,默默地又折断了一根树枝。在一片狼嚎声中,她忽然觉得,自己可能再等不到画像了,毕竟,人没了,什么都没了......
正想着,眼前的山林又簌簌作响,探出一个白乎乎的脑袋来,大兄弟憨憨的笑着,“哈哈哈,对不住啊,我把你给忘了。”
季淼看着这位神出鬼没的大兄弟,默默的放下了刚才搬起的石块儿,跟在了他身后,想了想,她朝朱大壮要了一块布,遮住了自己的容貌。
季淼跟着朱大壮走了很长的路,才终于在夜色中找到了一个快要收摊的乡间小茶铺,朱大壮神神秘秘的拍着桌子,“两只老虎,两只老虎。”
季淼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就听后面探出一个尖嘴猴腮四十多岁,身着蓝色布衣的老人接道:“跑得快。”
季淼:“......”我现在还能走吗?
朱大壮道:“城主的画像呢?给我一张,我要揣着看看。”
季淼:这样真的拿的到吗?
“行,等着啊!”老头儿矮着身子进了店里。季淼看到这里,已经有点开始怀疑画像的准确性了,她觉得自己可能是脑子有坑才会相信朱大壮的话。
正在季淼想要走,而朱大壮盯着她的大腿蠢蠢欲动,想要放弃尊严抱她大腿留住她的时候,老头儿回来了,带了一卷画,画轴精致,暗红色的上好绸缎面上,由金丝织成了一个个精致的鸟兽,错落有致。
季淼收回了自己刚抬起的腿,决定暂时再相信朱大壮一回,她走近了看朱大壮将拿过的画卷展开。
画中是一个高坐在金红色长椅上的人,女人,那女人的面容不知是否是着墨的原因,眉毛睫毛甚至长发都浓黑的仿佛能把光都卷进去,唇红似血,皮肤雪白雪白的,长而卷的睫毛延伸出迤逦的朦胧,艳丽到了极致,只有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清澈的一望到底,那眼神锐利得仿佛闪烁出刀锋的冷光。
一身红色缎面,金丝花纹繁复的长衫,一头长发高高束起,张扬的红色外衣下,里面的衣襟却是黑色的,她的表情沉静包容,但单单只看着她,便有一股铺天的上位者的气势沉沉的压过来,在这之下,连她艳丽的面容都被忽视,只想人跪拜臣服,为其开疆扩土,死而后已。
季淼盯了画面几秒,甚至产生了自己过去十几年是不是都是假的,现在画上的人才是自己的想法,最后她还是觉得自己脸皮不够厚,没能说服自己,只好换了一个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