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永远都不会原谅他,是嘛?”
“当然不会。如果他直接把我抓住,送到我父皇那,我倒不会那么恨他。”妘灼灼难掩哀伤,眼泛泪光。
“娘,他放你走是真的想帮你,他去告了秘是为了别的原因,你能不能原谅他?”
“什么原因,你怎么知道?”
“因为喜欢你,不想再也见不到你。”
妘灼灼红起脸,怔怔地看着寒月白,露出难为情、窘迫的笑容,“你怎么知道,不要乱说。”
“您是他心里的一轮明月,高高挂在天空,虽然只能远远地望着,心中也是欢喜。”寒月白的语气充满对杨煜的同情,“这些是我师兄告诉我的。他喜欢你,羞于启齿,也不能启齿。他只告诉过我师兄,十几年来他心怀愧疚,痛苦不堪,只好用远走他乡的方式排解内心的苦闷。翊城有他的家人,他一直鼓不起勇气回来,十几年在外又亏欠家人,他苦加苦啊。”
这时候,秦姮抹着眼泪,飞快地跑进卧寝,放声哭出来。
妘灼灼搂住秦姮,心疼地说:“杨忱都知道了吧。”
秦姮泪如雨下,引得寒月白跟着哭起来,三个女人抱在一起泣不成声。卫瓒以为她们怕黑蛇王才哭的,懵懂的眼睛里泪水汪汪:“母妃,没人来救我们了吗?我不想被大黑蛇吃掉。”
“瓒儿别怕,”妘灼灼抱住卫瓒哄道:“这个大黑蛇啊,一点也不可怕,它外表吓人,里面其实是个黑洞。大家都被它的可怕的外表给骗了。被它吞下去,经过一个黑洞,就到了另外一个世界。那个世界没有痛苦、没有烦恼、没有仇恨、只有爱、只有开心和快乐。”
卫瓒眨着懵懂的眼睛,一点也不理解妘灼灼的话。
“儿臣不想到另一个世界去,儿臣觉得这儿挺好。”
秦姮哭得停不下来,眼睛里是擦不干的眼泪。刚才在外面,杨忱把她给他擦血的手帕扔掉,压着嗓子骂了她,骂她是蛇蝎毒妇,自己瞎了眼,鬼迷心窍。一把将她推开,叫她滚。
秦姮跪在地任由杨忱骂。
“你滚开啊!”杨忱疯了一样乱扯着自己的头发。
“早跟你说了芍华宫的人不能靠近,”杨慎讥讽道,“你就是执迷不悟啊,非得痛彻心扉才醒悟过来。”
秦姮爬过去,爬到杨忱边,拉住他乱扯头发的手:“杨忱,我并非全骗你,我---我---”
“你的眼泪叫我恶心!”
秦姮手腕的金手镯赫然入目,杨忱恨死了,眼里燃烧着不可遏制的怒火。他粗鲁地抓住她的手腕,强给撸了出来,捏得面目全非,狠抛出去。
随着金手镯被抛出去的那一刻,秦姮的心也四分五裂了。
杨忱按住心口,背对着秦姮,咆哮道:“滚!离我远点!”
杨慎手脚并用,爬过来,捂住杨忱的嘴巴:“小祖宗,别喊。”
秦姮站起来,哭着跑进卧寝。
黑蛇发出咆哮以示警告,他把芍华宫勒得更紧了,墙面仿佛要裂开,柱子晃动,宫殿随时会被夹成粉末。
卫玦还是傻呆呆地靠墙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