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同病相怜。”
俩人都没有说话,白蒹葭继续给寒月白洗头,沉默了一会儿,白蒹葭想讲个笑话取悦寒月白:“没有人能看到自己的头顶,人还有一处地方是自己看不到的,只有别人才能看见,还有一样东西能帮你看见。”
“屁股吗?后背吗?---”寒月白一个也没有猜到。
“是后脑勺。别人可以看见,镜子可以帮你看见。”
“呵呵---”寒月白笑了,“幸运呢,这么大颗痣幸好没有长在脸上。”
沐浴完毕,擦净身体。寒月白的肌肤变得光滑柔嫩,有一种白里带着粉的诱人感。卧寝内摆满了许多锦绣华服,金银宝石各种材质的首饰。她看得眼花缭乱,件件衣裳都是绝美,只只金钗珠花都闪光夺目。她实在拿不定主意,就由着白蒹葭为她打扮了。白蒹葭为她挑了一件粉红色双肩绣樱花的锦袍给她穿上;给她梳了个左右对称的发髻,再插上一对黄金蝴蝶。金蝴蝶的尾部坠下一颗水滴形的红色碧玺,她头一动,蝴蝶的翅膀就会上下动起来,仿佛展翅欲飞。描眉画眼,搽脂抹粉,经过白蒹葭巧手,她简直是脱胎换骨,美的如同换了一人。她凝视着铜镜,不敢相信里面美丽少女是自己。
小竹把一个紫檀木首饰箱的三层小抽屉都拉出来,盯着看了一会儿,取出一对金制的流苏耳环问寒月白:“姑娘这对你喜欢吗?”
“这个不好看。”白蒹葭说。
“我没有耳洞。”寒月白指着耳朵说。
“喵---喵---”外面传来猫叫。
“王府里还有猫啊?”寒月白问。
“是樊立养的,叫毛球球,它又来偷鱼。”梅英说。
寒月白安耐不住好奇心,跑到小筑外找猫去了。
毛球球通体雪白,毛又长又蓬松,蓝色的眼珠。它蹲在小渠边,从后面看过去真的像一团白毛球。莲花池里的水深,它抓不到鱼,所以小渠里的鱼就成了它的美味。寒月白悄悄地靠近它。它的尾巴贴着地面扫过来扫过去,脑袋向前探着。寒月白离它越来越近,它耳朵一竖,察觉了,猛回头,蓝色的圆眼睛瞪着她,满含敌意,一点也不欢喜她的到来。
“你想吃这水里的鱼?”寒月白指着小渠里小红鲤鱼说。
毛球球不理寒月白,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水里的小红鲤鱼,时不时伸出舌头舔舔它肉肉的脚底,一副贪吃的馋样。
寒月白挽起袖子,瞅准了一条小红鲤鱼,猛地出手,抓住了,递到毛球球眼前。毛球球吃惊地看了一眼寒月白,往后退了两步。寒月白把小红鲤鱼扔到地上,小红鲤鱼激烈地扭动弹蹦着。
“见面礼啊,交个朋友吗?”寒月白嗲嗲地说。
以往想偷鱼吃,都被人呵斥赶走,这次竟主动有人抓鱼给它,毛球球感觉到寒月白是友善的,便走回两步,伸出爪子按住了扭动的小红鲤鱼,低头张嘴开始啃。
白蒹葭从小筑里走出来,手里捏着一对红玛瑙耳坠:“它可馋这些鱼了,偷过几次,被樊立饿了两天。”她摊开手掌,“姑娘,这对耳环不需要耳洞,只要夹在耳垂上就行,我帮你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