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琝把玩了一会儿,便神色淡淡的把手弩放回木盒,“那我便替父王谢过沧州王的厚礼了。”
钟添似早预料会出现这种情况,非但没有尴尬,反而神秘一笑,继续道:“世子误会了,吾王送予岳王的寿礼并非手弩,而是弩箭。”
赵琝一愣,再往长盒中看去才发现里面不单有手弩,还有配套的弩箭。
弩箭一共五支,巴掌长短,箭头应该是精钢所铸,虽比普通弩箭短一些,轻一些,却并无其他特别之处。
赵琝蹙眉,暗暗着恼,觉得钟添不是在消遣自己吧?
“钟添,你是说堂堂沧州送几次平平无奇的弩箭予我父王贺寿?”
钟添佯作未听出赵琝语气中的不悦,竟站起身走到赵琝的桌案前,亲手拿出一枝弩箭呈于赵琝面前,道:“世子,请再看。”
赵琝眯了眯双眸,脑中飞快旋转,最后轻哼一声,伸出修长的手指接过弩箭。
刚才因在盒中,赵琝并未看清楚,这次离近了他才发现这几枝看似普通的弩箭上竟不知用什么方法刻着曲里拐弯类似符文的图案。
“这是……符箭?”
钟添点头,“世子果然博学多闻,正是符箭。”
这次赵琝是当真惊讶了,忙如获至宝的托着弩箭再看。这一看却又是看出不同来,因着那些符文竟隐隐散发出微弱的红光,居然是极为难得的攻击符箭。
玄门术士在国朝素来是让人又敬又畏的一类人,他们大多拥有神诡莫测的本领,杀人于无形,只是这些人大多性格古怪,避世隐居,虽为人忌惮,但又因那层神秘面纱难窥真相,便是以岳王之尊经营多年亦不过招揽到寥寥三人而已。
“好,好,我便代父王多谢沧州王厚赠了。”
赵琝在确定钟添送上的是符箭之后,当即开怀大笑,有了符箭这可不仅仅是多了一道护身符那么简单,如果利用得当足以在关键时候扭转乾坤。
钟添送上符箭,一是祝寿,二也是为了彰显沧州王的实力,此时见目的达到,脸上笑容更盛。
就在这时,画舫突然一震。
“发生了什么事?”赵琝大惊。
侍立在侧的护卫意识到危险,忙把赵琝护在中间,“保护世子!”
“是刺客,肯定是刺客!”
钟添一张肥脸吓得脸色惨白,他虽然是极受沧州王的谋士,可不代表他不怕死,当即躲到角落,恨不能把自己缩成球。
赵琝亦是面色阴沉,心中狂怒,脑中飞快思索到底是谁敢对自己不利!手上却把盛放手弩的盒子一合,并不着痕迹的藏于身后。
与此同时,船身又是一阵剧烈的摇晃,堂上诸人站立不稳,左摇右摆,发出阵阵惊呼。
这时,又有侍卫惊慌的跑进来,大吼道:“有人放火,快保护世子离船!”
赵琝眸色更冷,看着画楼外慢慢滚起的浓烟,恨恨道:“走!”
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传来,这座美仑美焕的画舫就在火光中化为纷飞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