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殇也被吸引住了:“不可能吧,你们这么多人,半夜又是打着火把,又是大喊大叫的,吕大哥就算看不见,也听得见啊。怎么会不出来和你们会合呢?”
江天师笑得更厉害了:“他在山洞里睡的像死猪一样。这就不说了,他还用树枝做针,藤条做线,芭蕉做布,给自己缝了条短裤。我们找到他的时候,身边还有半件没完工的树叶短褂呢。别说,那手艺还真不错。”
吕德元臊得恨不得找的地缝钻进去。
江天师止住笑,一本正经地问:“师弟,你跟我说个实话。那天是不是织衣服太累了,所以我们那么叫都叫不醒你啊?”
几人都大笑起来,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
江小刁突然把嘴巴凑到江天师耳朵边,很小声地说着什么。
江天师皱着眉说:“小刁你要说什么就大大方方地说。”
江小刁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大声说了出来:“爹爹,咱们不是来降妖除魔的吗?”
流殇和吕德元面露尴尬。
江天师笑道:“是啊。咱们是来降妖除魔的。”
江小刁不解地问道:“那我们应该和他们打啊。”
江天师不悦地说:“你又忘了爹爹的话了?想想爹爹昨天要你背下来的话。”
江小刁歪着头说道:“修己本心,以渡人心。润彼之心,复我初心。可你那说的是修行啊,降妖除魔不也是修行吗?”
江天师笑着说:“是,我们是要降妖除魔。不过,就和修行修的是本心一样。要降的,是心魔。”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吕德元和流殇一眼。
吕德元颔首行礼:“多谢师兄指点。”
流殇陷入了沉思中。
江天师呵呵一笑:“流殇姑娘,老夫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流殇急忙点头:“流殇恳请天师指教。”
江天师说道:“姑娘虽是妖身,但也不必为此迷茫。妖身成仙成佛之事并非没有。就算是那斗战胜佛,原本也只是一只石猴。”
流殇急急解释:“小女子不敢妄想。”
江天师打断她的话:“你不用说,我都知道。都是为那龙十三郎嘛。”
流殇俏脸一红,垂下头去,却也没有否认。
吕德元装作不经意地别过头去,不让别人看到他脸上的黯然之色。
江天师叹道:“情之一字,最是恼人。其中纠葛,无法与外人言。不过,老夫想和姑娘说的是另外一个字——度。”
流殇蹙眉道:“度?”
江天师低头答道:“是的,度。尺度的度。比如,若是长年无雨,那么庄稼禾苗自然会枯死,人们便都得饿死。但是若是天天下雨,又会如何?”
江小刁抢着回答:“那就到处都是洪水泛滥,庄稼都会涝死。”
江天师说道:“对了,这就是度。这个度最适中的时候,就是风调雨顺丰收之年。”
江小刁插嘴说道:“天上的神仙那么厉害,肯定能把握好这个度啊。那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灾年呢?”
江天师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