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不亮,江婉凌提着特制的特大背包,背包里装了几件换洗的男装和两套女装,还有一些新制的药和为了应付青龙山险恶环境准备的物品。
背包里装了半袋张文楚特意为她准备的干粮,腰间挂了一个大大的水囊。江婉凌背着背包,没有打招呼就从院子新开的侧门,闪身出去。
许久,站在自己房间窗前,一夜未睡的张文楚,挪动了一下站的有些麻木的双腿。看着那扇已经关上很久的小门,开始更衣洗漱。
如同往常一样先做一遍《五禽戏》,再用温水沐浴,再做早饭。
吃完早饭,再打开医馆的大门,迎接络绎不绝的病人。如同江婉凌所料,她一走,一些排队等候多时的病人闹了起来,张文楚面无表情的应付着,愿意让他看的他就看,不愿意的可以走。
反正他只有一句话“从今天开始林大夫进山采药了,归期未定。林大夫没回来之前,清平医馆由我坐诊。”
吵吵闹闹了一上午,没见到林大夫,很多专程找江婉凌看病的人不得不散去了。一些相信名师出高徒的乐观主义者,选择让张文楚看病。
一天下来看病加上卖药丸,收入颇丰,当然跟江婉凌坐诊时的收入是没法比的。
江婉凌早上先去了许木匠家,拿到了她早先定制好的两块形状怪异的木板。只见两块木板中间略细,前后两头微微翘起,还有两根刻了一些刻度的,一米二左右的长木棍,木棍下方尖细,往上一点有一个八角形形状的铁质东西,木棍上方有两个包着布,又绑了绳子增加摩擦的把手。
江婉凌雇了一辆马车,正午时分来到了太乙山的山脚下,远远的只见山在渭水之畔,重峦叠嶂,直插云天。苍松古柏,怪石清泉,奇花异草,一切都笼罩于茫茫“白云”、蒙蒙“青霭”之中,看不见,看不真切。
江婉凌不禁想起了王维的那首《终南山》,忍不住轻吟出声,“太乙近天都,连山接海隅。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欲投人处宿,隔水问樵夫。”
“好诗!”这时从马车后方骑过来两匹快马。来人拉了缰绳,不紧不慢的跟在马车车窗处。
江婉凌撩起门帘抬眸一看,依然是穿玄色长衫,腰束黑色雕花腰带,面色如玉,剑眉星眸,挺鼻薄唇,古雕刻画,俊逸宁人,不是林冕林公子又是谁!
跟在他身后的,还是那位喜穿青色长衫,眉清目秀,仪表不凡的护卫杨云轩。
“多谢公子夸奖。”江婉凌微微一笑,心下诧异,脸上却波澜不惊。
林冕原本就觉得他有些眼熟,现下看他笑的这样风淡云轻更觉得眼熟。不由得盯着他的脸仔细看了起来,只见他面色微黄,眉毛更粗更长,眼睛更小一些,鼻子更高更挺一些,嘴唇更大唇色更深一些。
更重要的是他声音低沉好听。而记忆中那张笑时犹如芙蓉初绽,眼神灵动,神情狡黠的生动脸庞,与这位年轻公子完全不同。
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不知他为何会觉得眼熟,想到这林冕不禁自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