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我自己吃。”
她想要伸手去拿,他却躲过。
“不行,你现在是伤员,应该是我照顾你。我感冒的时候,换你照顾我。不要拒绝,也不准伸手。饿了就赶紧吃。”
她也没有力气与他争辩,直接上嘴。刚吃了几口,于嫃开门走了进来。
“好些了没有?”
阿涴看了她一眼,回:“好多了。”
她也过来坐到床边,一脸“不怀好意”地盯着她,咧嘴笑着。阿涴有些悚然,吃了阿深喂来的粥,含糊不清地道:“有什么事?你们吃饭了没有?”
阿深弯起了眉眼,轻轻对她说:“吃了。阿姨说你要睡很久,等你起来也不吃,所以我俩就先吃了。你呢,就只能喝最清淡的粥,一点儿肉的影子都不能给你看。”
“是啊!今晚和小深吃饭,少了你,可是要好吃了很多。你不吃一顿,我俩就可以多吃几顿,省了很多饭菜。”
阿涴差点被气得吐血,“敢情我是多余吃干饭的了?倒不如我自己出去找个地方住,你俩把这里包了得了。想吃想喝想睡,随你俩的遍。也不用看我的脸色,不用顾忌我的想法,多么完美和谐的建议,妙极了!”
于嫃顺了她的话,“这个主意不错。不如我收小深做儿子,你以后是我的干女儿。无事可以回家看一趟,平日的话,不想来就别来了。
我在享小深的福。是不是很不错?”
“不错。”他开心地附和。
“不错个鬼。我这没痛死,也被你俩气死了。”阿涴不满地瞪着他俩。
眼角溢出了笑意,他温柔地注视着她,“不用被气死。我不会做阿姨的干儿子,才不会抢走你的母爱。”
她冷冷淡淡瞥了他一眼,“你敢抢,我就敢让你尝尝我的拳头,看看是你脾气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不敢不敢!”他没骨气地回了她。于嫃却忽然问道:“刚才送你回来的那个人是谁呀?”
“谁?”阿涴在脑海里想了想,道:
“就是与我们生活还没有到多大交集的人,是一个公司的老大。”
于嫃伸手为她拉了拉被子,轻声问:“看起来人挺好的。
是去书店遇到你的?我看他的车,亮得发光,一定不是一般人。
果然和你妈猜的一样。
怎么认识的?熟吗?怎么会遇到你呢?”
阿深将已经没有了粥的碗放在床头的桌上,也静静地等她应答。
阿涴抿了抿唇,漫不经心地说道:“怎么说呢……第一次,是在书店。阿深知道。后面吧,就是他时常光顾,与我也算说得上话。倒不能说是什么熟人,只是恰巧认识。
今天呢,也是赶巧,在停车场被他撞到我那副……鬼样子。
然后别人也不可能袖手旁观,就只能将我送回来了。失策失策,我想啊,现在,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不体面的……蠢蛋?也不能这么形容。
反正我是出了丑。
管他的,爱咋地咋地,我才不想知道他心目中我是啥样的。”
“哦!就这样子啊?我还以为有什么不一样的关系呢!我呢,就希望你平平淡淡,嫁个好男人过日子得了。
不要总是去结识那些身份不一般的人。
要是除了真的喜欢,有钱人还是不能沾。将来你嫁到了人家,少不得又要活在别人的眼色之下,多委屈!
倒不如简简单单地找个平凡人嫁了,人品好点,衣食无忧,却是要靠谱得多。”
阿深一听,放大了眸子,“阿姨,你这话……说得怎么像是……”
于嫃笑笑,忙解释,“这话是对别人说的。小深家是有钱,但阿姨了解你的为人,靠谱。对了,小涴说你有个什么家里属意的未来妻子,什么时候结婚啊?家里有没有说?”
他的表情暗了暗,眼神无畏而坚定。明亮的灯光照在眼上,镀了几层微醺的朦胧。语气中有了几分无奈,剩下的全然是不在意。
“结婚嘛,是不可能的。有人硬是要塞给我,我可是要反抗的。那姑娘确实不错……”
他忽然停下来,转眼盯着阿涴,意味深长。
“看啥?继续说啊!”
阿涴无所谓地睨着他。
他哈哈笑出声,接着说道:“不错是不错,关键是我对她没有爱情,最多有些竹马亲情。迟早,她会退步的。随便她怎么折腾,都是不能撼动我的心意了。
所以呀,那里安排的一切,对我没有多大影响。”
她心想:幸好,我妈不像他家里人,还搞个什么人选。一清二白,两袖清风,一穷二白,当真是幸福。
当然,这些胡话只能在心里想想。
“这样啊!”于嫃给她使了一个眼色。
她们是母女,那眼色里的意思她懂。
该死的,她却不想懂。
可是迫于某些压力,阿涴还是不由得问坐在床边的男人:
“阿深,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把我当兄弟,我妈却计划着要你当她的女婿。你说,这是不是有点违背人道主义?她这样的想法,让我不寒而栗。哎,哎,你说,可怕不可怕?”
他却戏谑说:“这个想法很好。我觉得一点儿都不可怕。要不,咋俩现在就直接结婚,了了阿姨的一桩心愿?”
“扯淡!你自己结吧!我去帮你买一圈黑母猪,和你一起诉说生死誓言,白头偕老?”
“滚!滚!”
“你俩这孩子,竟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