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而听到曲深的声音。
“你干什么?天任的CEO就是这样的?趁人之危?”她的身上那件遮盖物撤去,又换了一件。
“小涴,小涴,你醒醒!”
她听到他叫她,她想应,然怎么也见不到光明,发不出声音。脑里一片混沌,诸多理不清的思绪缠绕复杂。她感觉他的手按在了她的心口,正在挤压她的心脏。而后,她感觉唇间挨来莫名的柔软。
她的心跳了跳,猛然起身,歪在一旁吐了吃进去的水。
“慕檀涴小姐,您终于醒了,可把本少担心死了。”
他扶起她,顺手拉了拉披在她身上的外套,盖住她的身体。抬头看他,身上润透裹携,面上袭杂着温润水花,正珠珠滴落。她勉强道:“死不了。我福大命大,祸害遗千年,怎么会栽在这一小小的泳池里?显然是天方夜谭。”
他扫了扫她全身,将她拽得靠近些,“才离开你不到一个小时,你就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你说,没有我你还能活下去吗?你这个笨蛋,愚蠢的女人,一点儿都没有平时的汉子作风,脑子也没有。看来,我还是一个正经的男人。”
她斜眼睨他,“我这辈子,怎么死,也不会是淹死的。你就别耿耿于怀了。”
他欲要反驳她,却被站在几米处的人打断。
“慕小姐,真巧,我们居然会在这里遇见,任某荣幸之至。”任衡走上前来,幽深的眸子直直盯着她道。深色西装衬得他肤白玉兰,气质雅然,在这夜色中卓卓发亮。
她拢紧了身上的衣服,任发上的珠丝从面庞化作玉坠沉下,滚落一地。
她弯唇一笑,轻轻回:“是很巧。与任总遇见,应该是我的荣幸才对。”
曲深伸手抚开了她的刘海,用手抖了抖她眼前的发丝,嫌弃地道:“好多水。不知道这水里有没有什么剧毒物质。要是因此让你发生什么不测,阿姨该拿我开刷了。”
任衡解释:“这水虽经过无数道工序净化,其中不乏有化学药品。但任某担保,不会有什么置人于生死危险境地的。若真是那样,慕小姐可随时来找任某索要赔偿。”他的话是对着曲深说的,话中的意味却是对准她的。
阿涴看到曲深开口说:“那你就好好等着,要是她真的有什么问题,我一定会来找你的。”
他抿唇微笑,漾出了深深的酒窝,“曲少说的极是,任某随时恭候。”
一旁突然走出了一个女人,她刚才一时未察,此时方看清对方的样子。螓首蛾眉,中等身材,穿着一件粉色拖曳长裙,面庞羸白,脸蛋精致。她向阿涴走来,目光却是盯着曲深。
她歪头睨着阿涴,带着敌意和仇视,“你跟曲哥哥是什么关系?曲哥哥,你为什么要救她?她是哪里冒出的女人?名不经传,其貌不扬,难道也想打曲哥哥的主意?”
阿涴眯了眯眼睛,转头瞥着一脸复杂注视着她的人,用眼神询问,她是谁。他烦躁了地抓了抓头,用口型对她说:“无关紧要的人。”
那人见她不搭理自己,又愤怒开口:“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和曲哥哥这么亲密?”
她猛上前,打算将她推开。曲深扫了她一眼,目中含不耐:“你这是干什么?我和她的关系,不用你操心,管好自己就行了。骆婷,你何必无理取闹呢?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那个人的想法,不代表我要应。所以,请不要总是以一种我未来妻子的身份去欺骗别人。我们不会有结果的。”
“曲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们青梅竹马,是从小就确定的关系,你怎么说不要就不要呢?反正曲伯父已经和我爸妈说好了,我们长大后,是要结婚的。就算你想赖掉,也是不可能的。哼,这个女人,她究竟是什么来路,值得曲哥哥你这样维护她?”
她抬高了下巴,盛气凌人地盯着她。
阿涴终于理清他们的关系了。多不过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青梅竹马的戏码。所以连她这个局外人,也被连累了不是?
“刚才是你推我的吧,小姑娘?”
她淡淡截断问。
“谁……谁推你了?你哪只眼睛看见了?休要血口喷人。”骆婷的眼神躲闪了几秒,才渐渐淡定下来,一脸有恃无恐地道。
“不好意思,任某刚巧,瞥到了骆小姐伸手推慕小姐的一幕,实在是……无意为之。”任衡在一旁没什么情绪地道来,言语极尽无辜,却恰恰应证了阿涴猜测的这一想法。
“你……就算是那样,你们又能把我怎样?我刚进门就看到她与曲哥哥离得那么近,那么亲密,一看就不是什么正当关系。我是他的未来妻子,自然要为我自己出气。”
她原本想出声吼任衡,却又意识到对方的身份或许不是她能惹得起的,就承认了那个事实。可她还是带着一脸的无谓嚣张,没有丝毫悔改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