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在心里祈求技能“幸运E的拯救”千万不要掉链子，一边注意着谢城的一举一动，她看着谢城的眉头皱了起来，然后他居然走了进来！

卢久龄立刻屏住了呼吸，她现在里面还是刚刚的紫色连体泳衣，外面披着白色浴袍，她换掉衣服之后大部分的武器都没了，只剩下一柄又轻又薄的短刀贴着她的肌肤藏在她背上的脊椎骨处的那一条凹陷上，但一时半会抽不出来。她没有刀在手，觉得浑身上下的骨头好像都被人抽掉了一样，没有半点主意，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在抖，心里惶惶然的同时不禁在心里叩问自己：什么时候她对武器这样的依赖了？只要身上没有武器，她甚至无法让别人靠近她的周围哪怕只多一步。

谢城慢慢地走进来，他一边走眼神一直注意着四周，好像生怕有什么东西突然冲出来袭击他似的，而当他慢慢走近卢久龄的时候，卢久龄发现他手上的烟雾却不是普通的烟雾。

那一团烟雾像一团乳白色的缠绕在一起的绫罗一样，还带着某种光泽，升腾飘动，摇摇摆摆，千姿百态，变化万千，时不时还从烟雾中浮现出一张奇形怪状的人脸来，看起来十分可怕。

“烟烟罗，别闹。”谢城对着那团烟雾低声呵斥着。

那烟雾好像生气了一样，扭了头就像门外飘去，谢城沉下脸：“叫你一声是给你面子，说起来你也不是真正的烟烟罗，只不过是它的一个分支而已，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给我闹？束星河既然把你卖了给我，你就是我的了，你不听话，我就散了你。”

烟烟罗被训了之后在半空中停了下来，整团烟雾膨了起来像一颗球，垂头丧气的模样看起来又有几分可爱，谢城和缓了声音：“烟烟罗，听话，你帮我看看这间房里到底有没有人。”

烟烟罗怏怏地点了点头，一整团烟雾在房间里迅速扩散开来，弥漫在每一个角落，卢久龄反应过来后立刻深吸一口气捂住口鼻，不敢再呼吸，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当她已经因为缺氧而头昏眼花的时候，她才听见谢城平淡的嗓音。

“没人吗，那没人的话我们就走吧。”

烟烟罗乖顺地聚成一团，又回到了谢城的手掌上，谢城干净利落地转身出了门，向二楼其他地方走去。而第一更衣室里，卢久龄放开捂住口鼻的手，浑身无力，瘫倒在地，她大口大口地呼吸，只觉得从来没觉得空气是这样甜美而令人渴望。

她静静躺在地上，闭上眼，放慢呼吸，一边仔细聆听门外的声音一边在心里估算着时间：

“噗通”的声音，嗯，人都放倒了。

是刀割破皮肉的声音吧，谢城开始收割人头了。

二楼处理得差不多了，这脚步声应该是他到一楼去了。

第五更衣室的门打开了，脚步声轻盈，应该是雪奏出来了。

卢久龄睁开眼，她起身，小心翼翼地从背后抽出那柄短刀，握紧了那柄短刀，朝着没有关上门的门口而去。她背贴着墙，藏在门口，她张开嘴用嘴缓慢地呼吸化解掉呼吸的声音，在心里数着雪奏向第一更衣室走过来的脚步。

一步，两步，三步……二十二步，二十三步，二十四步。

此时雪奏的脚步声近在咫尺，她的一呼一吸都听在卢久龄的耳中十分清晰。

她截断心里默数的数字，不再迟疑，闪身出了门口就扑向雪奏，她迎着雪奏惊恐的目光，攥着短刀，高高举起，朝着她的心口直直地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