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好了吗?”天野在柜台等,小慈还趴在矮冰柜上挑选。
“你说抹茶和蜜豆,我要选哪个呢?”拿出两个,一手一个展示给天野。
“这个冰柜里有糯米糍。”
话音刚落,小慈惊喜地扔掉手中两个,奔向另一个冰柜。
结了账,俩人找了个公交车站蹭椅子。
“你想跟我说什么呀?很重要么?”
天野牙口好,也不怕凉,刚坐下咬了两口,一半的冰棍没有了。
“就想问问你觉得晨宇怎么样。”
“挺不容易的吧。”小慈说,“也有点惨。”
“问得不是这个。”
小慈奇怪,“那你问我什么?”
“我是指人,他人怎么样?”
“人挺好的,善良坚强,懂事成熟。”小慈总结了一下。
两辆车一前一后紧挨着到了站,是同一条线路的公交车。人们排着队上车,抱怨怎么等这么长时间才来,一来还来两辆。司机是个大妈,也很躁急,叫嚷着自己是临时替班,没准时发车。
老头老太太提着菜筐子慢腾腾上了车,本就行动缓慢,还非要上车指手画脚一番,耽误更长的时间。
车开走了,车站冷清不少。
“跟我比呢?谁更好?”
“跟你比吗?”
小慈看着天野的脸,天野的冰棍吃完了,剩个木棍被他用食指和拇指捏着,木棍冲下被天野揪着,垂头丧气的模样。
不知道是冰棍太凉还是秋天的预警,天气冷了些。
“没有可比性吧,就像你在问我是乌鸦好还是喜鹊好。”
“谁是乌鸦?谁是喜鹊?”
“我只是打个比方,你怎么较真起来了?”
见天野不再出声,小慈满头雾水,“你到底想说什么呢?我不懂。”
“跟你自己比呢?”天野换了个问题。
“比我强。”小慈很干脆。
听到小慈这么说,天野的眼神暗了暗,像是很失落,又像是很疑惑。
“你都在问些什么跟什么啊?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话吗?”小慈觉得天野出了晨宇的家门之后,派若两人。
“没事,我就是想问问我的好朋友是不是喜欢上晨宇了。”他扯出了一个不自然的笑容。
小慈很少听到天野用“好朋友”称呼自己,但她忽略了这个问题。
“我没喜欢他,可能是自卑吧,为我的所作所为,为我的想法而自卑。”小慈说。
天野欲言又止,看着自己从小玩到大的伙伴。
初二的时候,他们全年级上了一节心理课,那天的体育课因下雪取消,平时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心理老师被拉到讲堂,给所有的初二学生普及心理健康知识。
这节课上的可以说是又有意思,又没有意思,课堂的主题是探讨初中生可不可以谈恋爱,同学们对这个话题不屑一顾,不用脑子想就知道是校领导想从侧面禁止学生早恋。
为了照顾大家情绪,这次的讲座从一个小游戏开始,每个人需要在纸条上写爱情的三个关键词,然后折起来大家相互传看,纸条上不会写名字,以防有的同学借题发挥。
天野在看了十几张纸条后,他拿到了小慈的纸条,他认得小慈的字。
纸条上面写着:自由、卑微、思慕。
时间回到现在,小慈的话语与当初纸条上的字眼交替,天野有一刹那的沉思。
“小慈。”天野组织着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