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风寒呢?”
不应该啊,既然师父来过了,定然是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去靖王府的。
云承泽这点小病在师父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多少也会帮着一起治疗的吧?
“簪子,给老者了。”
“……”
这消息简直是五雷轰顶了。
许秋影想了想他师父那个缺钱的样子,确实是个会贪墨她簪子的人。
这还真是见了鬼了,她原先光顾着乐师父回来了。
云承泽见她皱巴着一张脸,再联想起来那日跑出去时她脸上的小心思,也知道多半是伤心了。
“回靖王府了还你。”
说不上为什么,按照他本来的想法该是要对许秋影冷落的,可是在她在出嫁前一天死在了许府,那时候他心中竟然一颤。
是因为觉得这女孩身世可怜了么?
他那时候这么想着,却没想到第二天他就被薄葬了。
他出生在北疆,父亲是部族的小王子,当年的先帝坐上皇位还是他父亲在其中出了不少气力。
后来高堂上的人害怕北疆的势力,等他长到七岁时便被接来了盛京,按照惯例他若真死了这算得上是客死他乡,虽然中舟算他的国都。
所以他成了唯一一个被葬在东青山——这座与安陵山遥遥相望的山峰上的王爷。
“真的么?”许秋影顺着他的话眨了眨自己的卡姿兰大眼睛。
“嗯。”
许秋影不过是政治的牺牲品,更何况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女?
这样的人在许府和他侄儿眼里连弃子都算不得,同他一般都是无依无靠的浮萍罢了。
许秋影这样的小财迷,他还是养的起的。
“那你有什么啊?”
一说到这她还上了瘾直接趴到石床边去,“有这个床么?”
云承泽露出些许厌恶,自己说的话怎么都得接下去。
“你想要这石床?”
“我在许府睡的床褥子经常是湿的呢?”
这是真的,若不是她内力深厚又善于隐藏,怕是就要老寒腿了。
“这石床有什么不好的呢?”
“最起码它干啊!”
“……”
云承泽眼底掩过一抹深意,“你在许府……”
他的话还没说完又被打断了。
“那你能每天给我烤鸡腿么?”许秋影指着地上的骨头道,“味道不错,就是比我想象中的差了点。”
反正没她师父做的好吃,尝一口就知道是云承泽烤的。
看在靖王爷洗手做羹汤的份上,她借杆子往上爬,装傻好像还挺好玩的。
毕竟靖王爷这种死面瘫吃瘪比那种妖娆公子哥吃瘪难见多了。
许秋影心头泛起一丝恶趣味。
等她任务完成了,她就把整个靖王府搬空。
玉石赏玩什么的太大件了她没法带走,但是小件的金银饰物她总是可以带走的啊,到时候融了不又是钱么?
云承泽还不知道自己全部家当已经被人安排好了,看着她忽然傻乐起来也只以为是她看见了无数奔跑的鸡腿。
心中厌恶更甚了。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啊?”
“出息是什么?那玩意能吃么?”许秋影完全没意识到这靖王爷说了什么只是随口应声。
“你——”他深吸口气翻了身,“也是,我同个傻子计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