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墙边,发现炎千释一身玄衣跟做贼一样,蹲在假山石后面,偷偷咳嗽。
他着了风寒吗,在这五月天气里?
原来是他怕自己咳嗽声音吵到自己,才躲到了一边去。
炎千释回头看唐浮站在自己身后,便起身来,脸色微微尴尬,“我吵醒你了?”
今夜无月无星,但他的眼睛依旧很亮,像一对宝石一样。唐浮摇了摇头,“我一直没睡。”
“上次的事,你听我解释……”他有些着急地开口。
唐浮转身就往屋里走去,炎千释急急跟了上去,还以为她不想理自己,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月儿!”唐浮挣开他的
手,也没回头,只是低声说道:“去我屋里说吧,院子里夜风凉。”
听她这话,炎千释脸上表情才松了一些,老实跟着她进了屋里。
入来之后,炎千释很是谨慎地停在门口,唐浮随便捡了一件外袍披在身上。这细节落在他眼里,才让他眼底有了一些
笑意,几步走到唐浮跟前来。
“这几日我不在,发生了许多事情。”他顿了一顿,叹了口气,才继续道:“你愿意听我说吗?”
唐浮望着他,表情认真,“不愿意,也不会让你进我这间屋了。毕竟我们是有过婚约的人……”
“跟你说这些,不是因为我们有婚约,是因为我心里有你,只有你!”炎千释几分激动地抢白,右手掌按在左胸口
上。
“是吗?”唐浮别过脸去,似乎又想起了前一日在凤家看到的画面。
炎千释跟她解释着,其实他在玉穹一直会收到一些东乾的消息,前一段时间东乾继后产子,是男婴。东乾朝中不少人
想借机让东乾皇帝立此子为储君。这其中不乏是因为继后背后的势力作祟,他们算准了老皇帝身体每况愈下,到时候幼帝
登基,那便可以由外戚掌权,把持朝政。
老皇帝才想到了自己流落在玉穹的大儿子,原本属意的太子。慕容家的江山,他从未考虑过交给别人,唯独是这个儿
子。
这件事毕竟是关系到东乾国政局动荡,炎千释才不想在皇都走漏什么风声,约定了跟父皇的人在玉穹、东乾的交界地
区碰面。但没想到一出皇都,就有人跟梢,似乎是某人的暗卫。
那些人紧跟其后一路追查,而炎千释则是步步退守,可即便如此,在他以水路返回皇都之时,仍被追杀。对方全力袭
击,势要取炎千释性命。
对方攻势太强,导致炎千释所乘船被击沉。
在阳江之上,他巧遇凤潇潇的画舫,被救起之后,凤潇潇目睹了他被追杀的画面,而且跟在炎千释身边的人不小心开
口说话,被凤潇潇听出了口音。炎千释也没有多加解释,凤潇潇却保持沉默,并且在掩护炎千释时受了伤。
算是为了报答她相护之恩,炎千释才将她一路送回家,等到大夫诊治。
而喂药那一段,是凤潇潇的要求。
说来,炎千释自己也是意外,凤潇潇以往从未主动找到自己,他甚至都不知道她对自己还有这一层心思。而现在,凤
潇潇自以为掌握了炎千释与别国细作来往的证据打算要挟他。
“你还真是会惹桃花!”唐浮半嗔半怨地叹道。
炎千释哭笑不得,“这是邪花,不是桃花。”
虽然之前唐浮没跟凤潇潇接触过,但毕竟通过凤冉,她还以为这凤潇潇是那种嘴坏心眼小的普通千金小姐而已,看来
这女子很有心机,目的性也十分明确。
“说正经的,你打算怎么办?回东乾吗?”唐浮问炎千释。
炎千释有几分犹豫,他跟唐浮细细解释,一则最近他一直在私下查炎尚书当初暴毙之事,加之大哥炎右安回皇都之
后,让他了解到炎尚书遇害可能是与兵部的军务机密有关。
而且他亲眼目睹了先太子是被人毒杀,更让他肯定了玉穹朝中有人在密谋着什么。
若是此阴谋不揭破,恐怕以后会有大危机。只是这段时间单靠他自己的力量暗自去查证,收集证据,实在是有限,虽
然东乾那边他的生父极希望他能尽快回国,但于情于理,他都不能这样一走了之。
所以炎千释希望自己就算要走,也要查清楚此事,不仅是对自己的养父炎尚书在天之灵有个交代,也是对义父玉穹皇
帝还恩。只不过此事关联甚广,证据不足的情况下,他也不能声张。
除了唐浮之外,他再未透露给其他人,甚至是好兄弟御无涯都被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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