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孟辞一听大夫人这般说辞,便歪着头想了想,“年初,我给自己制了四套春服,其中有一套桃红色的衣裙一次还未
穿过,款式也算大方得体,妹妹入宫穿的话,也不会失礼。若是不嫌弃,一会儿我遣人送到府上去。”大夫人见云孟辞发
话,忙拉着她的手,“哎呀,这怎么使的。”
唐浮在边上忍不住偷笑,大娘虽是说着客气的话,但脸上却是笑开了花,明明就是绕着弯地求别人帮忙,还要说着反
话。不过她也不是贪别人小便宜的人,不仅留了一倍的银子,还从云坊又购置了一批新布回去。
离开云坊的路上,才听两位娘提起,对这云孟辞赞不绝口,虽是商贾出身,但诗书琴画样样精通,最难得的是她有极
好的天赋,自己画成衣图样,再自己亲手制作。每出一件新款,必定会受到皇都内年轻贵族女子们的追捧。
等她们逛遍了东市的金器玉器铺子之后,非给唐浮又添置了十几件首饰。唐浮深觉未来几年,自己都不用再买什么首
饰了,她一向是觉得头上插的,手上戴的,太过麻烦。平时打扮,戴一两件已经是顶破天了。
没办法,两位娘宠自己,她只能笑眯眯地领受了。
等回到唐府时,已快午时,刚好赶上用午膳。
用完午膳,唐浮准备回自己屋里小憩一会儿。一进门看到一扇屏风,这屏风虽然漂亮,但仔细一看,好长一条裂纹横
在正中间,让整个屏风一下掉价,由极精致的艺术品跌至破烂残旧玩意儿。
小飞从角落里出来,告状一般啾啾啾地围着唐浮叫个不停。
“什么?三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女子进来把这屏风砸烂了?然后呢?她们还翻我东西了?她们没看见你吧。嗯,躲得
好。”唐浮点着头,听完汇报,“这几个女子应该是唐诗宛的人,她们还真是心急呀。”
既然趁自己不在,偷偷到自己院子里来搞事情,那应该还有后招才对。
晌午,唐成言他们从军中议事回府。果不其然,唐诗宛就吵着要到唐浮的院里来看那扇屏风,还非要拉着大家一起过
来。
唐浮还在屋里就听见外面院子里吵吵嚷嚷的声音。
“那屏风我都只是听母亲说过几次,还未曾亲眼见过呢,小妹真是好福气呢。爹爹也真是疼她呀。”唐诗宛的声音,
语气里满满的嫉妒。
唐成言叹了口气,对着她说,“你小妹从小在山谷里学艺,好不容易回来跟我们一起住,为父只是将她闺房稍微布置
了一下而已。你瞧瞧你那倚翠阁,哪一角摆的不是价值连城的精贵物件,非得跟一件屏风过不去吗?”
唐连胜也在边上帮着唐浮说话,“三妹,你看小妹现在还住在四娘的院子里面,你都有自己的阁楼,不用跟其他人挤
在一处。难道你也觉得住在竹南院里福气好?还是想让父亲把你的屋也迁过来?”唐诗宛赶紧改口,“不不,我才不住这
里呢。”
唐浮假装才睡醒,到门口去迎接他们,“怎么父亲、二哥、大娘、二娘你们都过来了。”
唐连胜用嘴一努,“还不是三妹,说是你屋里添了一个新屏风,一定要来观赏观赏,她一人不好意思来,让我们作
陪,一起来看看。”
唐浮哦了一声,才请了他们入内。
原来这便是后招啊,这唐诗宛,她也就这点能耐?唐浮在心里不免有点轻看她。
他们入来之后,唐诗宛故意拉着唐成言,凑到屏风跟前来。她的小心机不过就是让唐成言看看这屏风上的裂纹,然后
就嫁祸给唐浮,说她不珍惜父亲的心意,不爱护这些器具,刚摆进屋里,就被她弄坏。
唐诗宛这脑筋,她也不想想她每个月屋里打破的东西,跟她每每发脾气故意砸坏的东西,还有脸来指控别人。只不过
她拉着唐成言到了屏风前面,正准备指着那道裂纹,让父亲好好看看时,却跟见鬼了似的。
这屏风怎么好端端的,什么裂纹都没有了?
她不敢置信地上前去摸了摸,当真是光滑如新,没有一丝破损。她狐疑地望了望边上的唐浮,难道这丫头还有法子叫
破镜复原,能修好这屏风?她可没听过有这种法子,莫非这唐浮还成了仙会法术不成?
唐诗宛又转到屏风背后去,仔细去找,她就不信邪了。
边上的唐浮暗中微微运起灵力,唐诗宛忽然失去平衡,朝着屏风跌了过去,整个人压在屏风上面一边鬼叫着把屏风推
倒。只听轰然一声巨响,她趴在倒塌的屏风上面十分委屈地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