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太子羽翼未丰,加上老皇帝的身体还算健康,不敢明着在眼皮子底下结党营私,不免对老狐狸窝阔察多加纵容。
但是这回二皇子党领袖窝阔察次子禄哈泰竟然与前太子势力有所勾结,纵然只是个女人,也能被那些虎视眈眈的太子幕僚罗织不少名目。够二皇子党喝一壶的。
任命下来的当日,禄哈泰就迫不及待地赴任了。傍晚时分,他那栋筑立在风月楼的别院就易了主,转给了一位姓钱的院外手中。
那钱员外一妻四妾,府中美貌婢女无数,但仍不改眠宿于花街柳巷的嗜好,又因为嫌弃风月楼隔音不好,遂重金买下了这栋别院。这么看,禄哈泰倒手这么一卖,没准还血赚了一波。
我竟然生出了些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
气归气,饭还是要好好吃的。入了大暑之后,天气热得令人有些难以忍受。这古代的衣服又没有短袖短裤的设计,但凡出点汗即使是一层薄纱黏在身上也难受得不行。
我院里用来纳凉的树被小时候的希希爬树啊荡秋千什么的折了不少枝丫,光秃秃的也没人管。索性叫上春杏提上食盒,一起到三哥院里那颗大槐树下纳凉去了。
“你就不能让我安生看看书?”
老三一边遣手下小厮搬出小几小凳,一边冲我抱怨。
“行啊,不打扰你,那你也别吃了。”
这两天我火气本来就大,干脆伸手去夺他手上的桂花糕。这糕是春杏今天才做的,为了捏这么两块他的心头好,我的鲜花饼都要顺延到明天才能吃上,我不能不火大。
“你说你闹出这么大动静,是把人支出去了。但是这样一来,他日父亲得胜回来,功劳簿上那禄哈泰的名字可就跟咱家断不了了。”
“什么意思?”
老三撑着椅靠摊开长腿,颇闲适风流地这么一坐,又顺走了桌上一块糕。
“西疆十二郡是这次西疆之战的大后方,父亲和大哥的补给都得从这里调,用你的话说禄哈泰就正式成为咱们家的后勤部长了,你说这干系能不能撇清?”
我气得捏碎了掌心里的半块糕,恨不得操上刀就去屠了那两只疯狗。亏我刚刚还洋洋自得了一阵,没想到却为那疯狗做了一场嫁衣。
“好了,希希。二皇子一派在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手下能谋善断之士众多,这一次咱们输了并不丢人。”
此时这些安慰的话,我压根听不进去。因为我的关注点有点偏,这老三明明一直都在说话,面前的糕点盘却瞬间空了是怎么回事。
“三哥,你是不是怕我不给你吃糕,全给藏袖子里了?”
“啊?哈哈哈,你自己过来看。”
不待我过去,他自己先抖抖衣袖以示自己的清白。看他这架势我竟然觉得老三这颜值气质放在现代开个吃播怎么也能成个网红顶流什么的……
“别打岔,让我说完。不过这次你有一件事做得很好,因为此事牵扯到了前太子党,这是圣上的忌讳。二皇子一党不免会有所收敛,这对太子党来说倒是一次难得的好机会。”
我对太子啊二皇子什么的压根没概念,但既然禄哈泰父子是二皇子一党的,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看来这顿功夫还真没白花。
“三哥,既然我也算做了次好事。要不你派人帮我把我院子里的树给挪了,换一棵根深叶茂的供我乘凉,最好比这你这棵找好不好?”
老三不置可否,但是毕竟骨子里的宠妹属性藏不住,第二天就差人来给我院里大兴土木,屋里一时半会是待不下去了,干脆拉上春杏出去潇洒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