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歌属实愧疚,可钟离恒已发话,她也不得不收。正当她伸手去接苏倩怡递来的盒子时,发现苏倩怡的指甲下有些新鲜的血斑。
她本想询问,苏倩怡却很快将手收了回去,藏于桌下。
“倩怡有心,谢谢你的礼物,我收下了。”
即使苏倩怡从始至终都伴着微笑,可那种强颜欢笑,就连月歌也看得出来。
“恒哥哥,王妃姐姐,礼已送达,今日我且先回去了,改日再来拜访二位。”
苏倩怡的教养,月歌全全看在了眼里,从方才见到她的第一面直到她离去,一直恭恭敬敬没有半分失态。倘若换作是她,断断是忍受不了的,肯定当场就炸毛了。
“喂!”温存转瞬即逝,钟离恒抖了抖怀里走神的月歌,“想什么呢?还不快从本王身上起开…”
月歌一个激灵,立马从他身上跳起来,“说变脸就变脸,王爷比女人还可怕。”
钟离恒淡淡一瞥,又将目光划转到别处,泰然自若的饮了口茶,道:“方才的事,别放在心上。”
月歌自然是不屑,“这话你还是对你的倩怡妹妹说去吧,她恐怕是当真了。”月歌拉过钟离恒的手,将苏倩怡的礼物放在了他的手中,“她的心意,我还是交付给你吧,放在我这儿,委实难安。”
钟离恒随手将盒子放在一旁,又道:“关于书房一事,本王允了,你即刻就回去搬东西吧。”
这份大恩,她才没想要呢!
“可是我现在没意愿要将东西搬来此处,大不了我去别处画画,晚上再回小院去歇息。”
说罢,月歌转身要走。
钟离恒叫住了她,“等等!”
“王爷还有吩咐?”
“你忘了给本王浣洗衣裳。”
月歌挠了挠头,疑惑的指着自己的鼻尖问道:“我?为王爷浣洗衣裳的应当是府中的丫头。”
只见钟离恒嘴角一提,指着月歌身后不远处,安安静静蹲在角落的木盆,盆中满满装着一件枣红色的衣袍,月歌看着甚是眼熟。
惊想起,这不是那日钟离恒将她从浴桶里捞出来时所穿的衣裳吗?
这都过去多少天了?他竟然还没有洗过,“王爷,你也太邋遢了吧?都搁了几天还不洗。”
“这件衣裳是你弄脏的,若要论邋遢,应该是你才对。”钟离恒不依不饶。
月歌郁闷的啧上一口,好吧!她洗!
“你帮了我一回,我现在给你洗这衣裳,就算是两两相抵了。”
说做便做,月歌挽起衣袖,端着盆子就要往外走。
“你去哪儿?”
“给你洗衣裳啊。”
钟离恒指着沁庭空处命令道:“就在这儿洗,你手脚粗笨,本王得看着你,万一弄破了本王的衣裳,你得赔件新的。”
月歌喃喃着,“嫌人家手脚粗笨还敢让人家洗?”
“什么?”钟离恒只见她小嘴巴巴的念叨着,也不知在说些什么,看她那赌气的模样,估量也没什么好话,钟离恒隐隐窃笑,“你胆敢再说一遍?”
“我说洗衣裳自然是要去井边打水洗了,我看这里要什么没什么的,让我如何洗呀?”
“本王可没义务替你答疑解惑,如何洗是你的事。”
“是是是…”
在家仆的协同下,月歌拎着一桶子水从王府折中处回来。
殊不知,沁庭自建造以来,月歌是唯一一个在这里浣洗衣物的人。
许久不做粗活的她,洗起衣裳来,仍是有模有样的,每处都小心清洗,生怕钟离恒又鸡蛋里挑骨头。
“你拜本王为师,本王教你烹茶。”
呆懵随着月歌缓缓抬起的脑袋渐渐浮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