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一怔,点点头。
男孩道,“酉阳。”
酉阳?秦清眨眨眼,是自己的地理知识太穷泛,她竟不知道这个地方,但秦清不能在一个孩子面前认输,胡乱“哦”了一声,又清咳一声,“我呢,河南人,姓秦名清,秦岭的秦,清水的清。”
“我知。”男孩道,“你说过。”
秦清又哦了一声,继续吃肉。
“河南在哪里?”男孩问,秦清险些让这个问题给呛住。
“你不知河南?”
男孩摇摇头。
“河南宝鸡,全国最美的城市之一,人杰地灵,物产丰富。”
男孩还是摇摇头,“哪个国家?”
秦清突然给男孩一个爆栗,“臭小子,装蒜是不是?”
男孩莫明被打,也来了气,他嗖的站了起来,将秦清手里的肉夺回,狠狠的扔进火堆里。
“喂,喂。”秦清好不心疼,忙拿起树枝去抛,终是将腿肉救了回来,咬牙切齿道,“你简直是暴殄天物,这可是我用命换来的。”
男孩气得胸口一起一伏,扭头就进了木棚,躺到垫子上,不理秦清。
秦清气得鼻子喷火,狠狠咬着腿肉,“要不是看你是未成年,老娘早将你喂猪了。”
在秦清驾驾咧咧中,她把腿肉啃了大半,又喝了一大罐水,终于感到不饿了,这才心满易足,又突然感到腿脚疼痛,她“嘶”了一声,慢慢挽起裤腿,瞬间愣住。
裤腿上系着她的防晒面巾,面巾下是一张卫生巾,她扯下卫生巾才发现,腿受伤了,火辣辣,有丝丝血迹,定是奔跑里被树枝所划,伤口上洒了碘酒与云南白药粉,他居然学她用卫生巾来包扎伤口,秦清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但还是感动的,虽然他脾气怪了些,心肠总归是好的。
秦清再看向男孩,男孩背对他睡着,她想了想,缓缓走了过去,“喂,你好像也受伤了。”她想起他被野猪所伤。
男孩未理她,好像还在生气,秦清碰了碰他的胳膊,“你的伤口处理了吗?”
男孩孩子气的用双手捂住了耳朵,秦清朝他挥了挥手,想凑他,这样的熊孩子也不知他家人是怎么忍受的,算了,算了,又不是她儿子,她干嘛替他家人操心。
秦清又道,“现在咱们有肉吃了,但林中天气闷热,不能放久,我们得把肉熏干了才行,还有,我打算后天下山,我大概有了路线,我们可以寻着河水走,总会走出丛林,对了,你到底是怎么到这里的?你知不知道回去的路?”
男孩一直保持沉默,直到秦清不再指望他开口时,但听他的声音传来,“我是被骗来的。”
秦清一惊,“人贩子?”
然而,男孩再不开口,秦清只见他的双肩一耸一耸,好像在哭,秦清顿时心升怜惜,也不好再询问,想安慰他,也不知道说点什么,手脚无措的拍拍他的肩,“你睡吧,我去把肉烤了。”
秦清重新坐在火堆旁,将那余下的猪肉切成小块小块,用竹尖穿着,烤起肉来,内脏骨头什么的,其实是好东西,但她没有清洗工具,也没有炖骨头的锅,只得狠心将之埋了。
这一忙活就是一整夜,次日,肉烤得差不多了,烤好的她都挂在木棚的树下,然后扯下一些肉,和着苔藓煮了一“锅”汤,她喝了,味道有些苦,但总算是有了咸味,她又为男孩煮了一“锅”,放在一旁。
这时男孩己经醒了,睁着双眼看着她。
秦清吩咐着,“早饭做好了,你自个儿吃,我去睡会儿,还余下一些肉,你继续烤,然后挂着就行,可得小心看着,火堆里有一些橡子,你看着熟了就抛出来,当着零嘴吃吧,你的伤,你自己查看,若还有红肿,记得擦药。”然后又将刀子递给他,“防身。”
说完秦清打了一个哈欠,抱着她的背包进了木棚。
男孩拿着那刀左右看着,甚是好奇,秦清懒得管他,很快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