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小只把傲天按坐在床边，自己则半蹲在他面前，仰脸看着他，眼神温柔如春风，好像能融化所有严寒，让傲天不禁心里犯酸。

夜小只握住傲天的手，笑着说：“解决问题的方式有很多，你为什么只能想到这种极端的呢？”

傲天目光凄凉又悲伤，“你虽贵为公主，却没成长在皇室，所以不知道那种地方的肮脏和污秽，既然知道了他们有反心，就不可能再有浪子回头的机会，无论是哪一方，只要开始了，就必死其一。”

“天真的人是你。”

傲天不明所以。

“你也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的道理，因为有你在，他们还有希望可以寄托，可若是没有你，你以为这事就能完结了？”

傲天沉默。

“哪怕你那位哥哥心善不追究，可朝廷毕竟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哪怕是皇帝也要顾及众臣想法，权衡利益和人心。”夜小只冷声说：“所以，就算上位者不想追究，那些为了从失败者手中获取利益的人也会将他们置于死地的。”

傲天眼现悲痛。

“那么问题来了，”夜小只问傲天：“既然你的退出改变不了你母族现在的处境，反而会让他们陷入更糟的处境，那你觉得，他们在确定没有你这个希望后，会怎么做？”

傲天微微一惊。

夜小只问他：“退出吗？”

傲天摇头。

夜小只笑出了几分阴森地说：“如果我是你母族的头领，在彻底指望不上你后，我还要什么太子位，左右都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我会直接瞄准那个最高的位置拼一把！”

傲天猛地就站了起来，全身因恐惧而战栗不止。

夜小只跟着起身，继续说道：“想必你父皇和你太子哥哥已经看到了那一步，所以才在你决心给我当仆人后，还硬是力排众议地保留了你皇子的身份，为的就是给你母族留个希望，让他们不要太早走上鱼死网破的道路。”

说话间，夜小只转了个身，意外地发现萧宇尘就站在门口，一时间竟有点不知所措，“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萧宇尘却一派云淡风轻地说：“从你谈起犬族之事起。”

夜小只默默点头，“反正你也不是外人，想听就进来听吧。”

萧宇尘缓步走进来，一边落坐，一边说：“应该是，你们若不想让我听，就请出去说吧，这可是我的卧房。”

夜小只懒得往回怼，只冲萧宇尘做了个鬼脸儿，就转头对傲天说道：“你若想袖手旁观，我是无所谓，但你若是两边都舍不得，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保住你母族的性命，你可……”

“什么办法？”傲天激动地扳着夜小只的双肩，“只要能保住我母族，又不会伤害我父兄，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就算被你母族的人怨恨也无所谓吗？”